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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有精神病的鄰居。
那則新聞並不特別顯眼,畢竟塵封了這麼多年,除了當事人的親屬,幾乎沒什麼人會在意。
但是對喬忍來說,那則新聞就像一把利刃,把她所有的過往都齊刀切斷。
喬忍知道被自己的過往流放而活著是怎樣的了。
——與這世界短時間地斷層,找不到自己;想重新開始,又沒有足夠的勇氣;一面渴望被理解,一面又拒絕著全世界。
喬忍陷入了徹底的抑鬱和自閉。
於是,她食慾減退嚴重,有時一天連一碗粥都喝不下去,身體急速地消瘦;每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願意與任何人交流,包括程惜。
程惜喂她吃飯,她搖頭,緊閉著嘴。他只好給她喂一些營養湯。
程惜跟她說話,她低頭,不說一句。他便給她讀一些散文和詩。
程惜抱她睡覺,她不睡,睜著雙眼。他哄著她同時自己也失眠。
程惜牽她散步,她不走,站在原地。他就揹著她走過清晨黃昏。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五六天,喬忍整個人瘦了一圈,眼神空洞如同失明之人。程惜也清減了一圈,眉間的疲憊無時不在。
而最要命的是,與各個集團的合作已經正式啟動,時常有重要的會議需要他去參加;還要花時間和精力融入劉之旭等人的圈子,應酬數不勝數;暗中進行的調查和資料收集也到了緊要關頭,一切都需要程惜安排和指示。
他兼顧著喬忍和自己的事,睡眠不足,用餐不規律,也沒什麼胃口,應酬上又難免有推脫不了的酒杯。這樣下去,沒幾天,程惜自己就先病倒了。
陳妝來呈報工作情況,正好碰見他趴在書桌上。她很少見他有疲累的時候,也沒想太多,退出去關上門。爾後才聽容姨和小張一人一句說了最近喬忍的事情,陳妝幾乎是瞬間就猜到了少爺如此疲憊的原因。
她不放心,重新進去書房,叫了幾聲“少爺”,見他什麼反應都沒有。
陳妝叫來小張,小張大著膽托起他的額頭,兩人立刻被他的慘白臉色嚇壞了,趕緊扶到客房讓他躺在床上。
容姨說他近來不按時按量用餐,可能是胃疼,疼到暈過去了;小張說他最近喝酒有點多,也不知是真的推不掉,還是想借酒消什麼愁,大概是刺激到胃,疼到失去意識了。陳妝當機立斷,把一直給他治療的林醫生叫了過來。
林醫生給程惜上了點滴,說他這個情況很不樂觀,需要好好調養休息,這幾天都不能勞累,最好先停止工作一段時間。
送走了林醫生,陳妝抬手敲了敲主臥室的房門,喊了幾聲“喬忍”。她知道喬忍在裡面,可是門一直沒開。
原來小張和容姨他們說的一點不假,喬忍果然重度抑鬱自閉了。除了少爺,誰都近不了她的身。而即使是少爺,也無法跟她交流。
以往喬忍即使神智倒退,偶爾不認識她,行徑跟小孩相近,但是也不會沒禮貌到如此不理人。
她這樣,相當於完全拒絕外人的接觸了。少爺照顧著她,又該有多辛苦啊。
陳妝雖然跟隨在程惜身後,身份階級都不在同一層,但她從小把他當親生弟弟看待,既尊崇又疼愛。自然看不得他受這樣的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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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惜醒了之後,聽了醫生留下的囑咐。沉默了幾分鐘,便執意要搬進酒店去住。
眾人一再勸解也無果,只好按著他的意思照做了。
出門前,他拔掉了沒輸完的點滴,咬了咬唇,使之紅潤一點,然後才進了喬忍的房間。
容姨和小張都明白他的舉動,陳妝卻看得更加難受。
怕被她發現自己病了,所以不能跟她住在同一個屋簷下;又放不下心要去看她,所以把自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