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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瘋了嗎?快回去!這會兒是什麼時候你不會不明白吧!」
殷繡扯住她肩上的披帛,「劉慶呢!」
鄧嬋見她幾乎立不穩,連忙反手扶住她。
「你玲瓏剔透的一個人,怎麼也要過來送死,劉供奉已經進去了,你能怎麼樣。」
「我要見殷茹!」
「清醒一點,你見到她又能怎麼樣呢?」正說話間,殿前司的人已經過來了。
「姑姑,這是…」
鄧嬋冷聲「沒你們的事,你們守著殿門。」
殷繡卻趁著鄧嬋與人水話的當口,一把甩開了鄧嬋,身子往前撲去。殿前司的人愣了一瞬,立馬反應過來,說時遲,立在前面的一個已經拔了刀。這些都是受皇帝節制的人。太后讓皇帝把他們都調過來,明顯不是衝著殷繡,而是衝著劉憲,這麼一瞬,殷繡也明白過來,她逐漸知道劉憲的無可奈何,也慶幸他沒有跟著自己過來。
然而殿前司的人並不會因為來得不是劉憲而有所顧忌,反而,這種情況下殺一個宮女也不是什麼大事。鄧嬋被殷繡甩出去幾步遠,腳步站不穩地跌坐在地上。眼見著有人已經提刀朝殷繡過去了,駭出了一聲尖叫。
那拔刀的人一怔。
也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手中的刀卻突然被人劈手奪下。燈火煌煌處閃出一個人,他一手攙住殷繡,一手執刀戒備。殷繡定神看去,魏釗一身玄色,立在耀眼的燈火下。
「二皇子,你來做什麼!」
魏釗回頭笑了,「你不是說我的姓救不了殷茹嗎?刀可以。」
殷繡啞然。這是在煌天地之間,在她有生之年第一個與她真正站在一起的人。這十分要命,她原本以為「魏」這個字是她家族最大的傷口,然而如今這個魏姓的少年,叛出那汩汩流血之地,在荒在生死一瞬的檔口,擋在了她的面前。
「殷繡,以後有事,不要去求劉憲,求我。」
這一聲「求我」令殷繡目光一顫。那是一種不同於劉憲的灑脫與自如,在他這個年紀,在他所處之地,這種自如如同一道溫柔又堅韌的光。
「二皇子,殷繡不值得……」
「劉憲也這樣說。但我一直記得長春宮的第一夜,除了母親,你是第一個肯為我受苦的女子。不管你怎麼想,我魏釗要你。」
話音將落,殷繡的眼前一片血色汙紅,額頭潮燙,她伸手一抓一把腥臭的黏膩,魏釗的刀已經刺入了前面一侍衛的肋腹。他喊了一聲「殺!」如同在校場上操練的少年一般,篤定仍有那麼半分的稚弱。
殷繡的身體失去支撐,屈膝跪了下去。人的骨頭觸碰到堅硬的石板子,發出一聲脆響動了,一時之間,她覺得兩年來的孤獨和沉寂被魏釗手中的那把刀瘋狂地切消掉了。她甚至想放肆地喊哭出來,長春宮清冷謹慎的日子,她要受夠了!
刀見血則再無回頭路。
人開殺戒,亦如同賭自己的命。
為女人開刃的刀說起來好像有些英雄氣短,可到底又有什麼好揶揄的呢?
對於魏釗而言大陳宮教人禁慾。
那人呢?人教大陳宮敞開衣襟,接受情/欲/殺/戮。
17百花燼 他們在陣中看到見了魏釗。……
崇明元年,臘月。
翠微殿走水,這座二層重頂的宮廷建築幾乎被燒成了一副巨大的黑木框架子。
千瘡百孔的焦屋內,鄧嬋從其中撿出了七八具焦黑的骸骨,其中有一具是劉慶,有一具是一個女人,剩下的幾俱皆是男屍,焦若黑炭,面目全非。
整個正月間,大陳宮內四處皆焚香。內東門司中的沉香、乳香、降真香皆被取用將盡,一時南方調配不過來,漕運上甚至徵調了一隻鹽運官船來運配香料。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