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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僅是出於禮貌起見,蘇青弦卻表現得好像每天開車都是一種享受一般。難道這只是蘇家大少的一種習慣?沈言對此思考了很久。某日晚上他照例上了蘇青弦的車,在紅綠燈下終於委婉地提出了自己的疑惑:「我說,如果忙的話不需要特地來接我,我搭公車或計程車都可以,看你最近挺忙的,不必要花這麼多時間在路上吧。」
蘇青弦轉頭看了一眼:「沒事,比起在辦公室裡枯坐著,我倒是寧可接送你,室外舒服許多。」這話若是讓熟悉他以往工作風格的人聽到,恐怕眼睛都要彈出來。蘇氏的中層以上幹部都已經習慣了蘇青弦每晚在公司待到最晚,直到處理完當日的事務才甘心樂意地離開。如今卻說出這麼一番轉性子的話,除了睜眼說瞎話外,沒有其他詞句可以形容。
當然沈言並不是那麼好唬弄的人,但他找不到任何一個理由來說明蘇青弦是在戲弄他或者算計他,所以沉默了一會兒後,嘆了口氣:「你對我這麼好,要是我是個女人,只怕早就以為你在追我了。」
蘇青弦的眼在燈火中一閃,透過後照鏡看著沈言看來很是認真的眼,笑著說:「那你就當我是在追你好了,即使你是男性。」
沈言哈哈笑著輕捶了他一拳,因為對方在開車所以沒有很用力:「你還真會開玩笑,蘇家大少的風流史裡不需要再添上斷背之戀這樣的驚世戀情了吧?不要再耍我了。」兩人的關係日漸升溫,沈言也開始顯露出他那偶爾市井的真面目。
蘇青弦在考慮要不要把車停到路邊然後表白說「我對你就是抱著斷背之愛」,不過想了想此行大概有可能換來兩種結果‐‐
一種是沈言繼續當成玩笑然後接上一句「是啊、是啊!我知道人人心中都有一座斷背山」……
另一種是沈言瞪著他然後從車窗裡倉皇逃竄,從此橋歸橋路歸路,大道向天各走兩邊。
無論哪一種,後果都很尷尬。
所以他只是很是誠懇地接了句:「但我真的很喜歡你啊。」這樣的表白或許是平淡了一點,但蘇青弦相信以目前這樣的蠶食攻勢,就算是謊言說上一千遍也有可能變成公理,何況他的確……愛上了身邊這個男人。
沈言的反應果然沒有出乎蘇青弦所料,年輕人笑得很是燦爛:「好吧,我也很喜歡你。這段時間來我算看清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蘇青弦心中嘆氣,暗道了聲「果然」,臉上卻是淺淺淡淡的笑意:「我很榮幸。」
然而沈言接下去又回到了他的初衷:「既然大家這麼熟了,你也不必這麼客氣了,以後還是不用來送了。」
蘇青弦笑了笑,不置可否地一笑,沒有立刻接上這個話題,只是在把車子停進蘇家車庫,和沈言一起下車時,突然說道:「接送你上下班也算是我目前一個享受,你就不必當成心理負擔了。你看我像是會委屈自己的人麼?」
沈言聞言轉頭看了看淺笑著的蘇家大少,心裡嘀咕「有錢人的享受還真是讓人難以理解」,但是最後還是沒說什麼。
既然承認對方是自己的好友,那即使是有著讓人難以理解的怪癖,他也只能尊重。
那個週末黃醫生又來到了蘇家,給沈言做了一番檢查,這一番檢查在沈言看來自然免不了有騙錢的嫌疑,不過最終等醫生下了「病已好警報解除」的診斷後,沈言自然把一番腹誹消於無形,並大大地對著醫生稱頌了一番。
蘇青弦的心情也隨之大好,甚至把黃大夫送到了玄關,害得黃大夫受寵若驚,臨到上車都有些惴惴不安。
回到客廳,沈言喝完了他那杯茶,然後朝蘇青弦一笑:「謝謝你的照顧,打擾了這麼長時間,現在既然身體好了,我想我也該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