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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了的沈言實在遲鈍又愚笨,卻讓他再度練習撒謊技巧,只為了保持目前的氣氛。蘇青弦心頭有點微苦,這就是一方體認到愛意而另一方一無所覺的痛苦。雖然早有覺悟,但他還是覺得一陣鬱鬱。
所幸燈光能美化臉色,蘇青弦再看了沈言一眼就走出臥室,輕輕關上房門後,他抬手摘下了眼鏡,不知道為什麼覺得有些疲憊。
先前兩個人簡簡單單坐在沙發上的氛圍真讓他懷念。
這樣想著,蘇青弦又有些咬牙切齒。怎樣才能把他搞定!這樣的笨蛋實在是很讓人齒癢啊。
在愛情戰場上從未嘗過挫折滋味的蘇青弦明白,這種難聽點、拙劣點叫做「單戀」的情感,實在是讓人直接站到了「戰敗者」的立場來作戰,好生痛苦。
此刻,躺在床上的沈言有些恍惚。自小,他就習慣獨立,而這短短兩日間,因著蘇青弦的強勢進入他的生活,一切彷彿都產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其實蘇青弦的舉動以一個相交不深的朋友而言實在逾越,偏偏任何事情由他做來,感覺都似行雲流水分外自然,還讓人覺得溫暖,就像之前的吻一般。如果換成其他任何人,沈言說不定會將對方打成豬頭,換成蘇青弦,卻只是僵直著身體躲開而已,甚至還會因為蘇青弦被拒絕後的態度而感到輕微內疚。這實在比得上被賣了之後還貼上去幫對方數錢,要是發現錢賣少了還會替對方難過一樣。
這算是什麼呢?
沈言有些恍惚地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再度回味起那一個落在額際的吻。
即使是之前和幾任女友交往之時,沈言也不曾從女方處接受過這樣的吻。沈言本身是個很an的男子,呵護這種心態和因此產生的一切行為一向是給予別人,而不是接受者。
蘇青弦那樣自然的體貼,即使讓人很是彆扭,卻還是……把心的某處熨得很是溫柔啊。
燈光下沈言的眼神十分柔和,像是太陽下曬著的貓咪蜷曲著的身體那般的柔軟和溫暖。
然後就漸漸的理智了。
沈言放下了手,心想即使如此,下次還是不能這樣做了。即使自己是生病,卻也不是弱者,不能因此而理所當然地接受對方的好意,好像蘇青弦天生就應該對自己這樣好一般。
沈言一邊覺得溫暖,一邊卻暗暗下定主意。
那種溫柔到近似於軟弱的心態,只不過是因病而產生的表現而已。和蘇青弦的朋友關係之上,還有一層冷酷而理智的合作關係。
回復到理智之後,某些之前被忽略的東西就這樣赤裸裸地跳了出來……
沈言突然想到那個青瓷瓶,隱隱覺得不安。
是的,之前的自己不管出於什麼目的,隱瞞了那件重要的事,其行為本身無異於最惡劣的詐欺,八百萬無疑解決了自己的燃眉之急,卻也把自己放到了那麼令人厭惡的位置上‐‐
一個欺騙者。
一個面對如此的好意還做出欺騙的決定的人。
想起前事的沈言,心情立刻糟糕起來。
沈言從來沒有像此刻一般自我厭惡。
總之,只能努力工作,努力地把那八百萬賺回來,這樣才能心安。
一貫是個好青年的沈言同學在這一場病後終於回復了自己的優良品質,為了八百萬做出了賣身又賣命的決定。
第二天,蘇青弦起床後,就看到臉色依舊有些蒼白的沈言已經整理妥當,亮著八顆潔白牙齒笑得很是精神:「早!我可以上班了。」
蘇青弦掃了他全身上下一遍,緩緩入座吃早餐:「等一下坐我的車過去吧。」
「好!」沈言滿足地端起了白米粥,笑得還是很是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