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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挽讓人直接將馬車駛入了傅家,下車指揮眾人將車裡藏著的糧種都運到地窖中細心儲存後,捂著扶書遞來的湯婆子長嘆了一口氣。
這天實在是冷,就算她穿了越冬的冬衣都還有些哆嗦。
&ldo;咱們這個刺史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麼,人來了不敢走也不收留,就讓他們這麼在城牆根底下蹲著,一晚過去又不知要死多少人。&rdo;
扶書幫她提了下就要垂在臺階上的披風,看了進了門,趕緊張羅著幫她把那層被雨浸濕的衣裳都給換了,又拿了個湯婆子來,給她捂在小腹上。
&ldo;知道爺您心善,但您好歹考慮下自個的身體。&rdo;
扶書看著她回來時有些青白的臉色就心疼,&ldo;女子的身體最是嬌氣,哪有幾個養在家裡寶貝的,會在這時候讓她出門去,頂風冒雨地到處跑……&rdo;
傅挽聽著扶書在耳邊細細唸叨,也沒打斷她,閉了眼反而更能就著疼痛思考。
張家小半月前倉促地調走的那批糧食,為何會趕在半夜被倉促運出城?那日在宣眺樓的接風宴上,劉四明明是點菜的那人,可見與這刺史關係匪淺,為何之後又無過密交集?還有姜家,為何在新刺史赴任後,便如人間蒸發了般?還有那刺史府上,人員不齊,姨娘當家,連個孩子的影子都看不見。
躺在扶書特意燻暖了的被褥裡,小腹上捂著的暖融融的湯婆子似乎將裡面的寒意都驅得一乾二淨,連那刀攪來攪去的疼痛都被連根拔了。
傅挽腦子沒清醒多久,就整個陷入了夢鄉。
扶書將薑茶端來,走到軟榻前發現傅挽已經睡熟了,又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
傅挽這一覺就睡到了次日凌晨。
天都還沒亮透,卻聽見窗戶上傳來了&ldo;噗噠噗噠&rdo;的聲音。外面熱鬧得厲害。
傅挽起身攏了衣服去推窗往外看。
鵝毛大的雪花撲到了她的臉上,凍得她一哆嗦。
扶書惦記著她睡早了會早起,在耳房裡聽見響動就匆匆起身收拾好過來,正好瞧見傅挽將臉探出窗戶去,仰著頭讓那雪花撲在她的臉上,嘴角還帶著笑。
雪花的顏色晶瑩剔透,落在她臉上,居然也不知道是誰更晶瑩潔白些。
昨日傍晚回房後,傅挽就將臉上的妝容卸了。
這會兒沒有專門加粗的眉毛,沒有精心勾勒出來臉部輪廓,也沒有那個製作精妙的假喉結,看著完全就是個峨眉大眼的女嬌娥模樣。
扶書快步過去,將她落下來的被子往上攏了攏,&ldo;您別又著涼了。&rdo;
傅挽轉頭朝扶書一笑,方才用臉接雪時露出來的女子嬌態在這一笑間變為男子的舒朗大氣,恍若朝陽,燦若煙霞。
似乎她揮揮衣袖,便能辭去紅塵,做個落拓俠客。
&ldo;扶書,我昨晚睡前突然想到,我原先就給那刺史大人挖了個坑。&rdo;
傅挽三言兩語地將那天去刺史府拜訪時隨口扯的謊說了,坐在銅鏡前笑得頗有三分得意,&ldo;如今我就說,是那幽客居士讓我去送糧的,我也沒法子。&rdo;
不然,在刺史將人拒之城外無動於衷時,她上趕著接濟,就真是打臉了。
扶書瞧見她開心,嘴角也被她帶得沾了笑意,&ldo;爺就一個勁編排大爺吧。&rdo;
&ldo;大哥才不會在意這個,他知道了也不會同我計較。&rdo;
傅挽收拾完畢,先起身去吩咐人運糧,讓扶書去將傅七和傅十都從被窩裡拖出來用了早膳,整裝之後,連帶著自告奮勇要來的傅九一塊兒,出了城門外。
守城門的還是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