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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你這打遍了西京的衛家『二郎』如今都成了國公大人,其餘的孩子自然也各有長大,不然……」
崔氏摩挲了一下衛薔右手背上的傷疤,語氣中難掩唏噓之意,她也意識到自己心中有些滯澀,又抬頭笑著說:「阿薔,你要不要看看你狸奴阿弟學武的本事?也指點他一番?」
「好啊,狸奴是慣用槍?」
點頭應允的時候衛薔已經要拔刀出鞘。
陳重遠背脊上剎那間寒毛倒豎,手指幾乎要捏斷槍桿,強忍著才沒有後退。
陳家其餘的孩子都還是被養在高門深處的年紀,反而不知什麼兇兵、什麼殺氣,一個一個小臉上寫滿了雀躍和期待。
目光從陳重遠身上移開,看向那些孩子,衛薔把拔出一半的刀又插了回去。
她笑著說:「我們就在這裡比劃兩下,也不必用刀,清歌,把你的劍給我。」
抱著劍的小姑娘蹭蹭蹭跑過來,臉上有些不情願,還是把劍遞了過來,又連抱帶拖地接走了那把刀。
衛薔掂了下手裡的劍,拔出長劍,把劍也給了衛清歌,只留了劍鞘。
她往前走了兩步,歡歡喜喜的孩子們擠擠攘攘地都退開了。
「狸奴阿弟,從你持槍之法看,你是師從西京嶽大家,嶽大家最擅長連招突刺,進無蹤,退無影,你施展一番給我看看。」
她眉目舒展平和,彷彿那兩截屍體、今早那隻步步威逼的惡虎不過是陳重遠的一場噩夢而已。
第5章 蜜果 「大概是苦吃多了,這甜我就受不……
陳重遠深吸了一口氣,雖然被自己的親娘趕鴨子上架,他絕不是會還未交手就臨陣脫逃的懦夫,更何況,看著只拿著劍鞘的衛薔,他想到對方的赫赫威名,雙目瞪圓,雙腿前後成步,提槍一甩就往前刺去。
槍尖逼到了衛薔的眼前,她一步未退,單手背在身後,手中劍鞘一甩,就打歪了槍尖。
陳重遠只覺得自己不過是一場撲山之風,自覺勇力無窮,卻拿高山無可奈何,槍尖無數次突刺而出都成了繞山而過的弱風。
連攻不成,再連攻仍是不成,他槍尖一挑變換進攻路線,那把普普通通的木劍鞘卻動的比他的槍尖還快,一抬一掃,就改變了他的攻勢。
「噠。」槍尖落在地上,陳重遠手中停止動作,忍不住大口換氣,那把劍鞘現在正對著他的喉嚨,如果真是對敵,他此刻已經死了。
清風拂面,他能感覺到有汗水從額頭流淌而下,一場完全不在他控制之下的對戰幾乎耗盡了他全部心思氣力。
衛薔收回劍柄,因她動作而被風鼓動的黑色袍袖如蝶翼垂攏,她笑著說:「狸奴,你的功底深厚,足見平日裡用心苦練,只是……嶽大家教你是在你成人之前吧?」
真正見識到了衛薔的厲害,陳重遠現在顯得比之前還要乖順得多,他微微低頭然後說道:「東都廢王禍事之時嶽師父為了救人受傷,手臂抬不起來了,已經回了相州養老,那之後就是家中何供奉教的我。」
廢王禍事發生在四年前,那時的陳重遠恰好還不算是成人。
衛薔點點頭,說:「嶽大家武德在心,你未成人,他是不會教你如何以槍殺人的,後來教你之人畏於嶽大家之名和你的身份,也不敢擅自更改教你之法,所以,你這槍法的根基就是少年人的強身套路,並非對戰槍法。」
手中把玩著刀柄,她看看眼前這個世家公子,又是展顏一笑。
「你想學真正對敵的槍法嗎?」
世家重文不重武,周圍的人不過是看了一場熱鬧,尤其是孩子們,紛紛圍過來喊著「五兄」「五叔」「阿薔姐姐」「阿薔姑姑」……這些吵鬧聲音統統不入陳重遠的耳朵。
他站在原地,已然有些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