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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有安排嗎?」路執問。
方硯唯想了想,他還真有。
「你要去哪裡?」路執推了下他,讓他走陰涼處,「我看過你的課表,下午沒有課的。」
方硯唯:「有個邀演。」
因為他上次演出的效果很好,段芸家的評彈館,又邀請了他。
課業繁忙,他的學渣腦袋瀕臨冒煙。
但彈一兩支曲子就能有演出費,他還是打算去。
「執哥,我今天演完,明天我們就可以去校外吃。」他說。
路執:「……」
「那我跟你一起去。」路執說。
下午的評彈館裡人很多,方硯唯背著琴走進院門時,就有人舉起手機沖他拍照。
「我去換衣服,你和我一起嗎?」他問。
路執:「嗯。」
上次段芸給找的月白色長衫方硯唯覺得太素了,這回他想挑個稍微不那麼素的。
可是看來看去,衣架上只剩下一件紅的跟一件綠的。
綠的不行,絕對不行。
他拿了紅色的那一件。
路執在更衣室外等他,手裡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一把摺扇。
「這顏色會不會很土氣?」方硯唯揉著頭髮出來。
扇子的聲音停了。
小紅狐狸,自然是適合紅色的。
方硯唯的面板白,眼睛是偏桃花眼的眼型,睫毛微微卷翹向眼尾處,瞳色是偏淺的棕。
以前路執以為他只是愛笑,後來發現不是。
男生的唇珠飽滿,嘴角自然上揚,悠閒地側著臉看人時,永遠讓人覺得有勾人的意思。
紅色把男生的面板襯得更白了,手腕上佛珠的玉墜延至他的手心,點綴的瓔珞更像是落花,貼在指間。
「好像嫁衣啊。」方硯唯對著鏡子觀察了一輪,自我點評。
他捲了半天袖口,也沒弄整齊。
鏡子裡,路執出現在他背後,抓過他的手腕,一手託著,一手幫他把袖口的白邊翻好。
「謝……」他話音未落。
路執從背後抱住了他。
這種款式的長衫,平常只會讓人看起來長身玉立,是看不出什麼腰線的。
鏡子裡路執的臉上平淡,手卻貼著他的脊背,一路向下壓過去,他被壓得側身對著鏡子,衣料貼著身體,在路執的掌心下,緩慢顯現出了微微挺翹的弧度。
鏡子裡的他避無可避地紅了臉頰,頸後生出了燥熱。
原來,不是從頭開始喜歡啊。
他忽然意識到,學生時代那種青澀的試探已經不見了,在他身後站著的路執,同他的相處方式,更趨向於成人的直白。
「既然你還要我……」他小聲說。
路執掰過他的臉頰同他接吻,寬大的手掌上,指腹帶了薄繭,從他下頜處擦過去,頓時一陣麻癢。
相隔近萬公里的思念,終於決堤。
路執的指腹抬著他下頜的位置,讓他不得不微微仰頭,他被迫張開嘴巴,柔軟的內裡被肆意汲取。
白襯衫的袖口刮蹭著紅色長衫的領子,布料摩擦的沙沙聲就貼在他的耳邊。
路執將拇指的指尖壓在男生的嘴唇上,將那片原本就濕軟的溫熱碾得更軟更紅。
七月初的暑氣越過雕花的木窗,一點點將他包圍了,他像是一片花瓣,掉入了路執掌控的熱風裡,每一道呼吸,每一次顫動,都交由路執引導。
半合著的眼睛盛著一池將溢未溢的瀲灩晴光,緩慢像鏡子的位置偏過去。
他被鏡中自己的目光嚇了一跳。
原來在路執眼中,他是這般模樣嗎?
路執鬆開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