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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浩霆看了他一眼，輕笑著道：&ldo;你想讓紹珩去審許蘭蓀？&rdo;

蔡廷初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情報部的人不好升遷，立功受獎全靠大案，因此，許多人做事都有盡力把案子做大的慣性‐‐說好聽的是慎重仔細，說難聽了就是&ldo;羅織&rdo;，這毛病明清廠衛就有，古今中外皆然。如今太平年景，更少了戰時的諸多顧及。

許蘭蓀在虞家走動多年，照過面說過話的高官悍將多少總有一些，按程式交給下頭的人，縱然不敢拿虞家做耗，但勢必極盡攀扯之能事，一旦審起來，恐怕牽連太廣；可這案子如今剛開了頭，若蔡廷初直接交給親信之人過問，未免顯得刻意，反而叫人生疑。虞紹珩是新人，這案子的線索是他牽出來的，又和許蘭蓀熟識，讓他來辦算是題中之義，只不過……虞浩霆見他默然不語，便道：&ldo;你還是不想讓他留在你那兒？&rdo;

蔡廷初苦笑：&ldo;……校長，那時候我進情報部，第一個案子，就殺了當年在定新睡我上鋪的同窗。&rdo;

兩個人都好一陣子沒有說話，默默夾菜啜酒，良久，虞浩霆才道：&ldo;廷初，你當初為什麼要去情報部？&rdo;

蔡廷初抬眼望了望枝頭的梅花，彷彿有些唏噓：

&ldo;那時候我從侍從室出來，下到我父親軍中去當連副，原想著從低做起，自己拼一份功名出來；誰知待了半年，戰場都沒上過就被&l;提拔&r;到了團部當參謀‐‐我這才知道，有我父親在，哪個長官也不肯把我放到戰場上去，我這輩子也就是不疼不癢熬個少將參議罷了。

我就想，一定得到我父親伸不了手的地方去。為這個，還惹得我父親好久不痛快，那時候，真是太年輕了……&rdo;

虞浩霆轉著手裡的杯子，淡淡一笑：&ldo;你後悔？&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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