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刨了出來。
這是一箇中年男子,死狀平靜,大抵是睡夢中被掩埋,一覺不醒。
看衣著,我一眼就知,他是長林人。
又是一個想要逃到越殷去的長林人。
真是諷刺,我要去芸姜,他要去越殷,兩個素不相識的人以這種方式相遇。
我離開越殷皇宮時,正是越殷和芸姜開戰的時候,不知現在戰況如何了。
爵修把邑青的密函摔在我腳下,恨得似乎下一刻就要上前一把扼死我。
“以我越殷如今之勢,還會怕芸姜?!司邑青想得到你,休想!記住,你是皇兄的妃子,是生是死,都只能服侍他一人!”
爵修第二天就要送我去守陵,我的丈夫在那裡,爵修恨我,所以要我守著他的死直到我死。我說,“我不會守著一個死人。”
於是,我趁夜逃出了晗陽城,一路東去,向著芸姜的方向。
現在想來,不管兩國戰況如何,也不關我的事了。
我只知道,我會活著,最後終會到芸姜。
身後羽毛撲動的細微聲響,爪子勾住黃沙的細碎聲音,那隻老禿鷲,已經走到我身旁。這一刻,我們不用再把對方當成獵物。
它漆黑的兩粒眼睛盯著我面前安詳死去的人,又看看我,不敢動作。
我面前那人因在炙熱的沙中埋了兩日,整個人已經略微有些發乾。面容皺縮,褶子裡滿是黃沙。
我嚥下口水,喉頭疼痛乾澀,轉頭看向我枯瘦的沙漠朋友。
它看著我,我看著它。
然後,我笑了。
天上的老頭,你帶走了我身邊所有人,現在你就給看好了,你帶不走我!
我不會死!
我想活著,而且無論如何,我會活著!
作者有話要說:
☆、57·你還有我,我只有你
烽煙起,浪淘沙,煮酒論天涯。
芸姜百姓絕望了,燙了再多的酒也不過求一醉,不敢再談及政事。
前幾日,有個醉漢在月滿樓說了不該說的話,不知何故就傳到了當今皇上耳中,最後被處以極刑。
聽說那醉漢是往來芸姜和越殷的布商,因兩國開戰斷了生計,本指望賣了戰前購置的布匹另尋事做,到頭來所有布匹卻被強行徵用做了戰服。他把歌舞臺上奏樂起舞的人趕下,三步並作兩步站了上去,酒氣上頭,破口就罵了起來。
他罵完宇文琨的暴戾無道,又罵幾個月前落馬摔死的宇文錦榮,接著,就開始罵司邑青。
他說,還以為芸姜沒了宇文氏,百姓終於能過上幾天好日子了。果然,登基之初頒佈的惠民之政只施行了幾日,百姓真的就過了幾天好日子。
他說,小皇帝襲承了他老子,而新皇比宇文琨也好不了多少。
芸姜接連換了兩人國君,正是安定下來自行調息的時候,卻偏要和越殷開戰。如今多賦稅,重徭役,芸姜百姓苦不堪言,卻敢怒不敢言。
醉漢揪了月滿樓樓主杜月麟的領子,酒氣沖天道:“你說說,這日子還讓不讓過了?!”
杜月麟嫌惡地一把撂他在地上,命人將他轟出去。
他被趕出月滿樓,仍邊走邊罵,越罵越起勁。
“老子倒要看看,他這個皇帝能做多……”
他話未說完,就被趕來的官兵抓住。
為生計奔波的商人,芸姜萬千百姓之中普通的一人,因酒醉後說了心裡話,被處以極刑。
從此,人們不敢怒,不敢言。
芸姜和越殷一戰波及甚廣,除了長林依著一片沙漠不便作戰,烽火燃不到那裡外,兩國挨著的每一方土地都被戰火焦灼,瘡痍一片。
兩軍勢均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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