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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他將趙烈梅強按在炕邊:&ldo;你聽我說,好不好?&rdo;趙烈梅像孩子似的抹了一把眼淚。&ldo;我和我爹商量好了,這三間半廈房不是借給你們,我們不要了,白給你們。水祥回來你給他說,叫他到我爹那兒去,我爹已寫好了一張字據,叫他在上面簽個名,我爹是想叫大隊裡的幹部知道一下有這回事,免得以後有麻煩。&rdo;
&ldo;你爹真好。你真好。&rdo;趙烈梅含著眼淚說。
&ldo;我沒有你想的那麼好。我是為我自己。&rdo;
&ldo;明明是為了我們,還說是為自己?&rdo;趙烈梅不理解祝永達話中的含意。
&ldo;夜深了,我該回去了。&rdo;
祝永達抓起出診包,背在肩上,走出了房間。趙烈梅伏在被子上哭了,越哭越動情,將被子摟在懷裡,揉著搓著哭。
十一
薛翠芳又向田廣榮來討主意:究竟離婚不離婚?薛翠芳告訴田廣榮,馬生奇已經和縣醫院裡的一個護士同居了,他把二女兒和兒子接到了縣城去讀書,留給薛翠芳的是一個名存實亡的家。為這件事,薛翠芳也找過衛生局的局長,這位局長沒怎麼袒護馬生奇,可他對薛翠芳很鄙視,斜著眼睛瞅她。大概,在這個領導眼裡她不是一個好女人。薛翠芳能感覺到,馬生奇在衛生局已把她損盡了,她就是說得再真誠再真實也改變不了人們對她的看法,畢竟是人言可畏。到衛生局去過兩次以後,薛翠芳不再去找這個執有偏見的領導了。這個家已經無法挽救,她也不再想挽救了。可是,田廣榮和她說不到一塊兒去,田廣榮問她:&ldo;你這樣過日子,有啥不好?&rdo;有啥不好,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活著,不光是為了有飯吃有衣穿有房子住,她才三十四歲,她太孤獨太寂寞,她渴望有一個完美的家渴望男人在她的田野裡辛勤地耕耘。自從馬生奇和她鬧矛盾那天起她就被荒蕪了,這是她難以忍受的。被人愛不是一句空話,她的活著首先是她的肉身子。按理說,離婚是她和馬生奇的事,不是田廣榮的事,她沒有必要徵得田廣榮同意。不是她非要把自己交給田廣榮讓他來裁決不可,自從她和田廣榮有了第一次之後,就在心理上精神上完全依賴著他,連自留地裡種什麼莊稼也去請教田廣榮。田廣榮對她就像他手中的權力那樣,攥得很緊,有點霸道的意味,一方面,她有點害怕他的霸道;一方面,她希望他能對她霸道一點。在松陵村,她離不開田廣榮,離開了田廣榮她就沒有主心骨了。在這些日子裡,她想了又想,她總不能給田廣榮做一輩子相好,田廣榮畢竟不比其他任何一個松陵村的農民,他是村支書,她最擔心的是,有朝一日,他們的事走漏了風聲,這樣,不只是搞臭了她自己,連田廣榮也會毀了。還有馬秀萍,她的女兒,女兒精神上已經受了很大的刺激,弄不好,村裡人會說馬秀萍是田廣榮的。只有她自己明白,秀萍是馬生奇的親骨肉。馬生奇臨離開的前一天晚上,不是她來了例假,而是她那裡出了點血,她沒有經驗,以為是來了例假,這件事不要說馬生奇不相信,給任何一個人說,都說不清。她和田廣榮的&ldo;有事&rdo;只有兩年,那是她和馬生奇鬧矛盾鬧得最厲害的時候。那天晚上,馬秀萍不在,去了外婆家,馬生奇也沒有回來。從田廣榮一進門,她就知道,田廣榮深夜而來不是為了給他們調解矛盾。當田廣榮將她抱住的時候,她沒有忸怩,她覺得,事情已發展到了這種地步,那是必然的,好像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一樣。使她未曾料到的是,看似冷峻、冷漠的田廣榮炙熱似火,比馬生奇還周到,他的能耐和他的年齡不相稱:四十六歲了,還那麼能幹。就在那天晚上,田廣榮對她說,他從給她主持婚禮的那天起就看中了她。使她有點吃驚的是:十幾年來,他連任何表示都沒有。她覺得,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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