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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薛盈笑道:「比以前有長進。但你還是漏了兩樣最重要的調料。」
沈瑤皺眉接著思索,卻實在想不出來了。薛盈這才提示她道:「茭白鮓中我還加了蒔蘿,此物味道辛香甘甜,還略帶一絲清涼,更能突出茭白的爽脆。水醃魚中我另加了水豆豉。」
「啊,我明白了。」薛盈還未說完,沈瑤已是恍然大悟:「娘子教我做過水豆豉,黃豆配上大小茴香、草果、官桂、陳皮、花椒等作料製成豆豉,聞著香、吃著鮮,開胃爽口助消化,做肉菜的時候放一點水豆豉,能夠大大增加菜的風味。」
薛盈笑道:「沒錯,豆豉與肉類蔬菜豆腐也都能搭配,是很重要的一味調料。」
沈瑤見薛盈只用水豆豉配飯,並不動其它小菜,忍不住問道:「娘子是沒胃口嗎?怎麼不多吃一點?」
薛盈掌廚這些年,也接觸了不少山珍海味,但還是最喜歡用水豆豉配飯。此時笑笑道:「水豆豉配白米飯也很好吃啊。我們做菜,歸根到底還是要把食物的本味激發出來。有些菜華而不實,雖然能吸引人的目光,但卻留不住人的胃。」
薛盈見沈瑤一副似懂非懂的樣子,知道她畢竟閱歷有限,也不能一時便領悟,也只得罷了。
薛家瓠羹店與坊間大部分飯鋪一樣,只賣朝食和哺食。此時距晚間還有好幾個時辰,二人忙活了半天,吃飽飯後又累又困,便各自回屋休息。
薛盈正睡得香甜,忽聽得門外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沈瑤年輕睡得死根本聽不見,薛盈只好掙扎著起來開門。原來是臨街張婆婆來了。
張婆婆是這一帶的風雲人物,會與人接生,做得一手好針線,也與人說媒拉縴。
薛盈不知道她的來意,忙將她請到房內,又拿出自己制的荔枝膏兌上溫水招待。
張婆婆嘗了一口荔枝膏水,不由贊道:「薛娘子真是長了一雙巧手,這荔枝膏怎麼做的,倒不像坊間一味死甜。」
薛盈笑道:「我多加了一些烏梅,中和了甜味,另外也沒有放麝香,怕香氣太重,掩蓋了食物本身的味道。」
張婆婆認真打量了薛盈一眼笑道:「不是我說嘴,我老婆子走街串巷,也算是見多識廣。像薛娘子這樣的人才,真是打著燈籠也難找的,模樣自不用說了,就這通身的氣度,比官宦子弟也不差,更何況又做得一手好菜。誰若是能把薛娘子娶回家,這可真是他的福分。」
糟糕,八成是要與自己說媒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薛盈只好低下頭裝羞澀道:「婆婆說笑了。」
「不是說笑。」張婆婆上前拉住薛盈的手,正要展開自己的言語攻勢,一眼瞥見她腕上帶了一對飄花翡翠錯金玉鐲子,不由好奇道:「薛娘子這翡翠水頭真好,做工也精細,這是前朝的東西吧?」
薛盈愣了愣方道:「我也不曉得,這是爹爹留給我的,說是祖上的遺物。」
「這麼說來,薛娘子祖上也是大有來歷的。」張婆婆隨口感嘆一句便轉移了話題:「薛娘子可知道經營太和樓的範大郎?」
「略有耳聞。」
「薛娘子,正是那範大郎看上了你的人才,特特託我來上門提親。太和樓是汴京七十二戶正店之一,生意極好,範大郎為人又精明幹練,釀得好酒,調得好汁水,與薛娘子堪稱絕配。」
「哦。」薛盈喝了一口荔枝膏水閒閒地問:「不知範大郎年紀幾何呀?」
張婆婆愣了一下方道:「都是鄰裡街坊,我自然不瞞娘子,範大郎今年四十三歲,妻子前年過世了,想要娶娘子為填房。」
張婆婆見薛盈只是喝飲子不說話,便再接再厲勸道:「薛娘子,填房也沒什麼不好,倒多得一副嫁妝。範大郎年紀是大了些,但他長得可一點也不顯老,何況他只有一個兒子,如今已經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