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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好吧，&rdo;她說，&ldo;我要喝點咖啡。&rdo;她走進廚房，鬆了口氣。離開他到廚房裡呼吸反正要輕鬆自在些。她把水壺放到爐子上，點燃煤氣，在那兒站了片刻，她必須控制住自己，她必須控制住局勢。

奇怪的是，看到他突然出現在她的公寓裡她猛吃一驚，但同時他的到來並不使她真正感到驚訝。有些adl病人對他們自己的暴力行為感到害怕。

但他為什麼不回醫院去?

她走出廚房來到起居室。本森站在大窗戶旁，俯視著下面的城市。城市向四周伸展，綿延好幾英里。

&ldo;你生我的氣嗎?&rdo;他說。

&ldo;生氣?為什麼?&rdo;

&ldo;因為我跑掉了。&rdo;

&ldo;你為什麼要跑掉，哈里?她說話時感到自己的力量和控制力恢復了。她能應付這個人，這是她的工作，她曾經同比他更危險的一些男人單獨相處過。她記得在卡梅倫國立醫院工作的六個月，當時曾與那些精神變態者和殺人慣犯‐‐那些迷人的、有吸引力的、讓人心中發寒的男人‐‐共過事。

&ldo;為什麼?&rdo;他笑著在一張椅子裡坐下，並不停地扭動著身體，過了一會兒又站起來坐到沙發上。&ldo;因為你的傢俱都是這樣不舒服，你怎麼能住在這樣不舒服的地方?&rdo;

&ldo;我喜歡。&rdo;

&ldo;但不舒服。&rdo;他盯著她，流露出了一絲挑釁的目光。她再次希望他們沒在這地方見面。這個環境太具威脅性，而本森對威脅的反應便是進攻。

&ldo;你是怎麼找到我的，哈里?&rdo;

&ldo;你很吃驚我知道你的住址，是不是?&rdo;

&ldo;是的，有點。&rdo;

&ldo;我很謹慎，&rdo;他說，&ldo;進醫院前我就弄清楚了你住哪裡，埃利斯住哪裡，麥克弗森住哪裡。我幾乎找出了每個人的住所。&rdo;

&ldo;為什麼?&rdo;

&ldo;只是以防萬一。&rdo;

&ldo;你想幹什麼呢?&rdo;

他沒有答話，而是起身走到窗前，朝外看著下面的城市。

&ldo;他們在那裡找我，&rdo;他說，&ldo;是不是?&rdo;

&ldo;是的。&rdo;

&ldo;但他們永遠也找不到我，這城市太大了。&rdo;

廚房傳來水壺發出的嘶嘶聲。她說了聲對不起，便走進廚房去泡咖啡。她的目光在櫥櫃上掃視，想找件重的東西，也許她可以用它猛擊他的頭部。埃利斯決不會原諒她，但是‐‐

&ldo;你牆上有一幅畫，&rdo;本森叫道，&ldo;許多數字，是誰畫的?&rdo;

&ldo;一個叫瓊斯的人。&rdo;

&ldo;為什麼有人要畫數字?數字是給機器用的。&rdo;

她攪了攪速溶咖啡，往裡倒了些牛奶，又走出來入了座。

&ldo;哈里……&rdo;

&ldo;不，我是當真的。你看這個，這算是什麼意思?&rdo;他用指關節敲打著另一幅畫。

&ldo;哈里，過來坐下。&rdo;

他盯著她看了片刻，然後走過去坐在她對面的沙發上。他似乎很緊張，但不一會兒就放鬆地笑了。他的瞳孔頃刻間放大了。又一次刺激，她想。

她到底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