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禍害(第2/2 頁)
也不必急著拿來,著人遞個話就好。”她丹蔲食指撥弄著白玉瓷蓋,吩咐說。
“是,臣明白,日前內子聽聞臣不日遠赴晉陽,託臣給少夫人帶了些拾物,勞武安君幫忙轉交。”郡守提著包袱放在沈清極對面的座椅上,作揖,“臣就先告退了。”
衛挽輕應了一聲,方才想起,這武安郡守的妻子是長嫂的親姐姐。
“冶鐵一事,還需從長計議。鐵製軍械是較之青銅輕便,兵將減輕了負擔,身法也會隨之迅速,佔據優勢是為利一,節約成本降低軍餉是為利二,但若在兩軍對弈之時,對方使用的是青銅所致的重劍,兵器碰撞間,我方怕是不敵。”沈清極洞簫般的聲線,源遠流長,喚回了衛挽的神志。
“依臣拙見,不若將這第一批鐵製兵器先流入他國,哄抬起價,引得氏族目光,打出名氣,再高價流入王族,其一解決了運輸問題。而我們便可將這筆銀錢納入軍餉,作儲備之用,其二解決了軍餉空缺。這鐵可鑄成匕首,袖箭等輕便些的武器,兩相對峙時,只要我軍爆發力夠強和身法輕快,便能瞬間絕地反殺,博得生機,這是其三物盡其用。”
那聲線,猶如珠落玉盤,又似切冰碎壋,令人為之一震。
衛挽驟然抬眸,冷冽的鳳眸瀲灩生姿,輕笑從唇縫溢位,頗為由衷讚歎:“風雲榜首,不虛此名。”
“為君分憂,乃臣之所向。”
“亂世日熾,各方梟雄予奪,以先生良才,大可趁著家國攏亂,號召黨羽,擁土為王,分據一方,竟甘心屈居一介幕僚。”
“武安君錯了,”沈清極墨玉扇半開遮在鼻樑半寸,狹長的狐狸眼乜向主位,頗為欲·色,“除卻世家,百姓大多目不識丁,他們可不會在乎那王位之上坐的是誰,僭號稱王,不過是自我彪炳,唯有同他們一般低微之人,顯現驚世之才,為世人所不能為,那時再煽動他們的同理之心,自會名揚當世,受他人彪炳,其中差異可不能同論。”
一時,鳳眸不禁凝滯,半瞬,遠山眉輕蹙,眸色也恢復了清亮,不禁暗罵了一聲。
沈清極耳尖微動,眉梢輕挑,狐眸渦旋之下神韻淺淡閃了閃,合上玉扇,扇骨抵著鼻樑緩慢而下,落至鼻尖:“衛阿挽,看什麼呢?”
聞言,她丹蔲玉指託著下頜,唇際微勾,冷笑出聲:“呵,當然是看禍害成精,遺千年。”
沈清極……不,應當說是容羨,狐眸微抬,匿了幾分不懷好意:“不若,再合作一次。”
語調悠揚,彷彿心情極好,詢問之言卻是肯定之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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