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人性卑汙(第2/2 頁)
“你將宋慈雕琢成明珠,而人性,自古以來本就貪婪又醜惡,”容羨縱觀全域性,雄攬八荒,“引人不正,既是早可預見的,何必傷神。”
“若因牡丹之國色,便要折枝而結,繼而還要譴責它過於嬌豔欲滴,勾人神魂,這是什麼世道!”衛挽揮袖掃落棋子,打破那步步籌謀,“因為她孤苦無依,命運多舛,就該被醜惡之人,困在內院之中,腰·胯·之下嗎。因為她姿容絕色,似花似月,就要被荒氵?之人燒殺搶掠嗎。因為她入風塵之地,勾欄之身,就該被橫財之人以·色·相待,不可反抗嗎!她們又有什麼錯,這不是男人卑劣下賤的因由。”
“難不成忘記了氏族之初,賴以生存的基礎、維繫血緣的關係是女子了嗎!”
容羨狹長的狐目將那抹殊色望在眼底,良久:“人性卑汙是無可避免的,而罪孽本身並無男女之別。”
“尤其…是在權勢、財帛、領土、主權之下,最是齷齪。它取決於利益本身和生存本能,男子因長期受迫於女子,極力求存中,矯枉過正,女子也因外界的壓迫、窘境、強權落差,退而求其次去攀附男子,且常常將被侵害、冒犯,歸咎於命後,在內宅之中因權利、妒忌、憎恨,磋磨他人,殘害後人,被殘害的後人若為男子,則成長之後,愈加殘忍的磋磨女子,循此往復,歸根結底是因為存在極大的不平衡。你既不滿,便要強大。強大到讓世人、乃至列國不得不依從於你,頒立變革。”
他修長的手指,將散落的棋子一一撿起,再按照剛才的棋局覆盤回去,而多餘的散子,裝回棋奩。
彷彿,無事發生,但只有他們才知道,這是他們終其一生的目的。
民安物阜,
視同一律,
安邦定國。
“你方才問我何時見過四月雪,”容羨抬起頭,狐目微彎,“若我說…是在邯鄲以東,匪禍橫行之時呢。”
衛挽正要佔據中樞的手停滯下來,看向那隻眯眼狐狸。
“我或可以理解為,這清剿之行是在三年前。”
容羨支著額角,食指懸在棋枰之上將落不落,眉眼間對映的棋子,濃郁黑沉:“或可這般認為。”
“匪目六萬,可不是小數。”她偏勾唇角,淡而笑之。
“或許,也不用這般多。”他眉目潤澤,一如再見那次典正清雅,背脊筆直。
二人對立相望,衛挽噬笑從唇際洩出,消失於秋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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