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人性卑汙(第1/2 頁)
“是,”語調猶豫,宋慈壓下眼底的暗芒,抬眼是茫然,迷惑。
趙曾這時才看清了她的容貌,嬌柔媚氣,抬眼純楚,心下一動,就算這姑娘手中沒有什麼把柄,就論這長相,他收入房中也並不虧損,臉上的笑逐漸沾染不懷好意。
“姑娘尚不知我的身份,我是當今衛王親封宗侯,有開府徵兵之責,上達天聽之權,同我說也是一樣的。姑娘隻身一人,不若先到雲陽侯府稍歇,待我歸來再相討商議。”
“這……,”宋慈蹙起眉,即使粗布衣衫,仍擋不住絕色姿容,“我如何能信您。”
宋慈心下籌劃,步步謹慎,面上卻顯不出半分心計,每一步都踏在雲陽侯懷疑的安全區以內,每一步都走的紮紮實實,絕不急功近利。
趙曾從袖袋拿出個荷包,其正是雲陽侯私印:“這是我的私印,上面有我的名諱。”
宋慈卻擺了擺手,連連搖頭:“我不識字。”
令人意外,卻又合乎常理。
趙曾遞出荷包的手一滯,竟不猜疑的點了點頭,簡單粗暴的招來雲陽侯府前的門童,任人指認:“這是我家中僕從,”
先指著那牌匾,問那個商販:“這上面可是雲陽侯府四字。”
那商販女子早已在趙曾走來時就俯首跪地,顫顫巍巍的拜了拜,雙眼垂下:“是,是,正是雲陽侯府。”
“我又是何人?”趙曾轉過頭來,問那個僕從。
“家主,”若不是那門童被趙曾提溜著衣領,早就軟這腿跪下,“正是雲陽侯啊。”
“雲陽侯府的僕役指認我為家主,總該信的?”
趙曾看向宋慈,眼裡是高高在上的猥瑣。
宋慈眼底的噁心和憎恨差一點就要藏不住,攥緊身上的包袱,藉著寬大袖口作掩暗自扯鬆了些,面上狀作惶恐,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侯,侯爺。”
纖手環過頭頂,然後大拜。
趙曾走上前攙扶住宋慈的胳膊,將她拽起,大拇指還順勢在宋慈的肘上揉了揉,眼底是無盡的貪戀。
宋慈惡寒,緊咬牙根,面上青澀扭捏的抽出自己的胳膊,低著的眉眼藉著髮梢遮擋狠狠瞪了趙曾一眼,差一點她就要按耐不住自己要打人的手。
此舉,讓憑欄處的衛挽冷啐出聲,在雲陽侯將手伸向宋慈之際,她手上的棋子,已先腦子一步擲出,只不過卻在半空中,被容羨截至掌心。
衛挽倏地抬眸,黑浪翻湧在眼底。
容羨薄唇微勾,在那雙淬火的鳳眸下,面不改色的將那顆截獲的棋子放入棋奩:“急什麼。”
此時低眸看下,那趙曾已讓門童帶著宋慈回府。
轉身之際,那包袱口出掉出厚厚的帛書,正落在趙曾腳邊,秋風颯爽,將帛書掀開,田部史之鈢的私印,就那麼映入眼簾。
趙曾眼睛一亮,剛要拾起,宋慈就先一步將那帛書撿起,抱在懷裡,整個人顯得像個驚弓之鳥。
見她如此,趙曾心下只道來日方長,便叫門童將宋慈帶進府去。
宋慈在踏進門檻的那一刻,從容不迫的側頭,瞧了眼衛挽所在之處,又不留痕跡的轉頭進府,外人看來只覺是留戀鬧市。
“蝶甲,”衛挽捏著憑欄的手泛白,她本意是想讓雲陽侯對宋慈心有憐惜,讓宋慈拿到足夠籌碼的輔助,卻沒想到,正經之事上,趙曾仍然起了色心,大庭廣眾之下,都毫不避諱,更不要提入了府,豈不是要先什麼後什麼。
七風居外,距離憑欄最近的槐樹,樹枝應之抖了抖。
“暗中護著宋慈,”眉眼間狠意猶存,聲色冷戾:
“這狗啐的東西,但凡有出格之舉,就直接做了他。”
樹梢一顫,枝丫輕彈,是外人難以得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