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拔幟易幟(第2/3 頁)
娘及笄那日用,怕不是要油得用來炒菜人都嫌膩得慌!”
沈南寶嗤笑她,“你慣會說些稀奇古怪的話。”
風月只嘟囔自己說的實話罷了,又見沈南寶拿起鎮紙要往玉版宣上捋,連忙縛袖上前,“姐兒,小的幫您。”
沈南寶卻搖了搖頭,“你去找悠柔,讓她緊顧著院子外那些下人,免得他們做事靈光反倒把做革秋的碌碡小頭、柳枝、牛根子什麼的弄壞了。”
風月咂出言外之意,衝沈南寶俏皮地眨了隻眼,“姐兒心底兒也懷疑悠柔的罷?所以想把她支出去,不進屋來是不是?”
沈南寶只笑她鬼機靈,並沒反駁,見狀風月方才那些憋屈登時煙消雲散,腰板都直了起來,快聲應道:“小的這就去。”
很快外頭響起了風月頤指氣使的聲音。
沈南寶踱到窗邊,半掛在蔥蘢嘉樹的落日發出赤紅的芒,躍在櫛比的魚鱗瓦上、芳草上、院子上、映徹出一片紅妝,那些下人手上的鐵鍬也被鍍上了一圈的金邊,一下一下的,打在泥土裡,翻翹出掘地三尺的氣勢。
看這進展,只怕清明是做不完。
沈南寶悠悠想著,心滿意足地轉身回案,復把筆運紙,又謄滿了一頁佛經。
就在革秋趕製的幾日後,沈文倬終於收拾好了物什,打道回麓山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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闔府的人兒都收拾齊整趕到了閥閱送他。
沈南寶依然站在最末,被人群掩映著,像極了天光括下的一道影兒。
沈文倬伸長了脖子想看沈南寶,卻越不過攢動的人頭,特別是當面的彭氏,緩鬂傾髻的,插了滿頭的金翠釵環,隨著日光一耀,灼得人滿目疼。
沈文倬不禁眨了眨眼,實在沒忍得住的俯下身作揖,“祖母,爹爹,大娘子,我都帶齊全了,勿要掛念,此行一去少不得幾天,我便要回來。”
畢竟是二姐姐的及笄禮,他不想錯過。
沈蒔卻不贊同地皺了眉,“學業為重,其它都是次要,少回家裡牽左扯右,多用心在功課上,我曉得你是個性子篤厚的孩子,但也得提醒你一句,同謝小伯爺在一塊頑,只與他討論功課,別混天談地學他那些精緻的淘氣,可懂得?”
沈南宛也不想他如此輾轉,淌著一雙淚眼,凝噎,“你只顧好自個兒就行,我及笄罷了,又不是嫁人,不值當你荒廢學業回來。”
這話落,也不知怎麼的,沈蒔一干心知肚明的人皆默然了下來。
沈文倬不察這些,只連連應是,待得與一干人言訖,終是輾轉到了沈南寶跟前。
沈南寶並無旁物,只轉身讓風月捧了黑釉荷葉蓋罐金遞上,“我瞧著日頭漸漸大了,怕三哥哥在麓山書院中了暑氣,便在罐子裡裝了酸梅,想著把這個給三哥哥,只需就著熟水在井裡鎮上一碗,翌日便沁人心脾了。”
她嘴角微抿著,有收斂的趨勢,但並不阻礙兩頰淺淺的靨,迎著光,順遂入了沈文倬的眼。
沈文倬只覺得一直漂浮的心倏地定了下來,他連忙接過來,笑道:“五妹妹用心了……”
他正要再說,那廂殷老太太卻重重嗽了幾聲,打斷了他的話。
“倬哥兒,快些時候走罷,這山高路遠的,走晚了只怕日落黃昏前趕不到驛站。”
沈文倬唯有作罷,踩著小凳兒入了馬車,晃晃蕩蕩地駛離了眾人視線。
一干人便如鳥飛散,各自擇路回院子。
沈南寶本欲按照往常去後罩房給殷老太太熬藥,豈料方登進門檻,殷老太太便在後喚了一聲寶姐兒。
“聽聞你前幾日院子裡遭了賊?”
沈南伊就在一旁搖扇輕笑,“是遭了賊,不過我瞧五妹妹方才給三弟弟的物什都這般寒磣了,想必院子裡就算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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