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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營中。之後沈寧送回白州休養,東明奕閉門不出,曹榮竟悄悄地呆在駐軍裡頭潛伏下來。今日假裝執鞭小兵上前意欲刺殺皇帝,卻被身旁皇長子眼尖發現異樣,大喊一聲“父皇小心!”警惕東聿衡,曹榮刺向心肺的利刃被東聿衡千鈞一髮閃過,但他今日穿著行軍用的鐵索甲,右胸被利刃狠狠劃過。
東聿衡意欲活捉於他,曹榮卻見事情敗露,立刻咬破嘴中□□自盡而亡。
這一世人所不齒的叛徒奸細死在了他恨極的草原之上。
可任誰也不知道,曹榮在千方百計告訴了努兒瓴廣德帝親征的訊息後,努兒瓴派人暗中傳話於他,要他在景軍將抵克蒙之時在吃水中下毒。他得知訊息後卻是極為痛苦。他認努兒瓴為身軀至高無上的主人,可以如狗一般卑微地舔他的腳趾,但沈寧質問的話語一直揮之不去,他清楚地記得父母慘死的情狀,也記得克蒙人猙獰的笑臉,他怎能為了敵國殘害同族同胞!身體的痛楚快感與精神痛苦的選擇讓他有如油鍋煎熬,最終他私自選擇了刺殺廣德帝來成全自己對於主人努兒瓴的忠誠,同時也以這種方式來了結他不堪的生命。
“曹榮?”絕佳的記性讓東聿衡憶起他就是曾在雲州救走努兒瓴又害得沈寧被偷襲的細作,一時濃眉緊皺,“該死的下作東西!怎地又是他?”
沈寧複雜地低頭暗歎一聲。
太醫先在車下磕頭請安,誠惶誠恐地上了車。他細細診過脈,說龍體幸而沒有中毒,只是右胸傷口頗深。太醫恭請他靜養幾日,皇帝卻皺了眉頭,駁回了建議,“這等小傷口何需靜養?”
見皇帝不悅,太醫只得改口請他儘量躺臥,自己立刻配了藥方來敷於傷口,令其儘快止痛癒合。
皇帝這才滿意。
兩位親王一位皇子,還有幾位將軍都守在外頭等候結果,聽得皇帝並無大恙皆鬆了口氣。簡奚衍豐寶嵐跪在外頭告罪,“臣等罪該萬死。”他們竟如此大意將敵營奸細帶進營中,這焚燒的草原怕也是努兒瓴得知訊息後故意為之,意在滯阻大軍前進拖延時機。
“敵軍當前,朕暫且不治你們的罪,待勝利班師,朕再視爾等軍績酌情處置!”東聿衡冷淡的聲音自車內傳出。
“謝吾皇萬歲!”
“啟程。”
得了旨意後,大軍繼續前行。將意欲弒君的賊子暴屍荒野。
曹榮的軀體靈魂留在了他所憎惡的土地上,可笑的是無人知曉真相,他便這般湮沒在歷史的齒輪中。
車上東聿衡躺在榻上,沈寧坐在了瀲豔的位置。
二人沉默片刻,東聿衡道:“把頭紗摘了。”
沈寧偏頭看向窗外,只當沒聽見。
皇帝懶得與她多費口舌,一抬身將她的紗帽摘了去。
“你……!”沈寧不可思議地轉頭,卻見他因觸及傷口而疼痛的臉上還帶著一絲得逞的笑意。
“替朕揉一揉。”
沈寧沉默地注視他片刻,神使鬼差地伸出手去,竟將手掌用力按在了他的傷口之上。
東聿衡悶哼一聲,沈寧眼中閃著古怪的光芒,清冷地再加重一分力道。
掌心似是染上了溼濡,她抬頭直直看著分明冒了冷汗卻依舊不阻止她動作的皇帝,二人對視片刻,她冷冷地收回了手。
“消氣兒了麼?”東聿衡微調整著氣息,低聲對沈寧道,“眼下只有咱們兩個,你若是還有怨氣,衝著朕來便是。”
沈寧看看掌心刺目的鮮血,沉默地將血抹到了他的身上。過了半晌,她才道:“……你的痛苦並不能讓我快樂,你看著我痛苦卻很高興麼?”
這樣的話也惟有她能直白地說出口,皇帝憐惜地看著她,“寧兒,過去的都讓它過去,朕以後會好好待你。”
“好好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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