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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好聊天嘛。”
“可是,陛下,這不合禮儀!”
“在咱們這兒,在納瓦拉講禮儀!您瘋啦,我可憐的希科;誰還管這一套?”
“不,陛下,我沒瘋,”希科回答,“我是使臣。”
一道淡淡的皺紋掠過國王明淨的額頭,可是迅即消失了,希科雖說是個觀察敏銳的人,也沒留意到這道皺紋。
“使臣,”亨利帶著儘量裝得很天真的驚奇樣子問,“誰的使臣?”
“國王亨利三世的使臣。我從巴黎盧佛宮來,陛下。”
“啊!那就另當別論了,”國王說著嘆了口氣,從鋪著草皮的土墩上站起身來。“去吧,侍從;不用管我們。把酒送到二樓我的房間裡;不,送到我的書房裡。請跟我來,希科,我給您帶路。”
希科跟在納瓦拉國王后面。亨利比剛才從那條有夾竹桃的小徑過來時走得快了。
“真晦氣!”希科想,“跑來擾亂這麼個好人的心境,他過得太太平平,對什麼都一無所知。得!反正他是個曠達的人!”
四十五 納瓦拉國王猜想蒂雷尼烏斯就是蒂雷納而瑪戈塔就是瑪戈
納瓦拉國王的書房,正如我們預料的,不怎麼豪華。貝亞恩的這位國王陛下並不富有,微薄的財富經不起揮霍浪費。這間書房,加上那間有時舉行一些禮儀的臥室,就佔了城堡的 整個東側,在前廳或者說警衛室和臥室之間有一條走廊;這條走廊通往書房。
在這間寬敞的佈置宜人的書房裡,雖說看不出一點王家奢侈排場的痕跡,從視窗望出去卻可望見一片片沿著河岸伸展的茂盛的草地。
高大的樹木都是柳樹和懸鈴木,儘管它們避住了河道,但是當河水像神話中的仙子似的從樹葉叢中露出,或者在南方的驕陽上金光點點、熠熠生輝,或者在午夜的月光下宛如一匹銀色的緞子的時候,你看了不免心醉神迷。
書房一邊的窗戶就對著這片迷人的景色,遠處是連綿起伏的岡巒,白天在陽光下稍稍有些耀眼。但到了晚上,極目望去只見一派清澈明淨的淡紫色調;另一邊的窗戶對著城堡的庭院。這樣兩邊採光,東邊和西邊有兩排相對的窗戶,一邊是紅色的,一邊是藍色的,當充滿生機的曙光或是初升月亮水浴潔的藍色清輝灑向這個房間時,它真是美極了。
更吸引希科注意的,應該說不是自然景緻的美色,而是亨利作為日常起居場所的這間書房的佈置。事實上,機靈的使節似乎要在每件傢俱上找出一個字母,尤其是因為把這些字母仔細拼擾來就能得到那個謎底,那個他長久以來所要尋找的,特別是在來這兒的路上苦苦尋找的謎底。他就更加集中注意力地尋找了。…420…
國王帶著慣常的好性子和永不消失的笑容,坐在一張鹿皮面的大扶手椅上,椅子上的飾釘是包金的,但是垂下來的邊卻是一條布做的。希科照他的吩咐,把一個馬紮,或者說一張矮凳移到他畫前坐下,這張矮凳用的是一樣的面料,一樣的裝飾。
亨利盯住希科看,眼裡含著笑意,這我們已經說過,但同時又有一種會讓廷臣覺得很不自在的專注的神情。
“您會覺得我很好奇,親愛的希科先生,”國王終於開口說,“可我實在沒有辦法;好久以來我一直以為您死了,所以儘管您的復活給我帶來了極大的喜悅,我還是沒法叫自己相信您真是個活人。您倒是說說,為什麼一下子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哎!陛下,”希科以慣常的隨隨便便的口氣說,“您也是一下子從萬森消失的嘛。各人的消失,有各人的辦法,或者說有各人的需要。”
“您還是比誰都機靈,親愛的希科先生,”亨利說,“憑這一點,我相信我不是在對您的幽靈說話了。”
接著他用一種嚴肅的神情補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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