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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去了瓔珞腰帶,身上剩下的就是套白裙,它是昭越樣式最簡單的喪服。我還處在由小變大的恍然中,他繞著那條劍穗眯著眼看了我一會兒道:「你挺適合這身衣裳的。」
鬼才願意適合穿喪服,不對,我現在就是個鬼……
我木楞道:「你解開咒幹嘛?」
他唉聲嘆氣地敞開懷道:「你不是要雙修嗎?來吧。」
「……」
對峙了一會,我臉紅道:「那個這個……」
他挑開一隻眼。
我朝他蹭近了一寸:「我能把你打暈了嗎?第一次人家害羞啦!」
「……」
片刻後我被綁了回去,他兩手一合將我包在掌心裡,惡聲惡氣道:「睡覺。」
我是不是傷了他的男性自尊了……
被抓的牢牢的我聽著他綿長平穩的呼吸,漸漸也合攏了雙眼,依偎著他手掌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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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我是被樓下的喧譁聲吵醒的,相距不到幾寸的那張臉上眸子還是合著的,睡顏平靜。我迷糊著從他手裡爬了出來,走了兩步被他的胳膊給絆倒了。房門被有節奏地敲了三下,我坐在他胳膊上揉了揉眼,又敲了三下,掙扎著飄過去拉開了門。
一群人呆若木雞地立在門口,我也傻了,他們是誰?
其中一個戴著儒冠的青年人顫聲道:「門怎麼會自己開了?」
哦,他們看不見我來著的。
「門外是誰?」道士睡意繾綣地在內間倦倦道。
領頭的中年男子回過神急忙揚聲道:「裡面的可是接了檄文的道長?」
那捲破破爛爛的檄文無所依託地飛了過來,他道:「這個?」
這群人又呆了呆,那人再開口時面上已帶了幾分恭敬疊聲道:「正是正是,寧州州牧百里大人特派小人來請道長前去州府詳談。」
百里大人?我現在對這個姓特別敏感,暗自奇怪,寧州州牧不是呂文昌嗎?
「現在的州牧大人可是百里越將軍的弟弟,百里玥?」出來的道士白衣在身,清劍伴側,再配上長眸劍眉,果有幾分世外高人的模樣,哪怕他其實是個心狠手辣沒臉沒皮的混球。
這是個以貌取人的時代,一個長相猥瑣的世外高人與一個俊美出塵的猥瑣神棍,人們會更願意相信後一個。
「聽聞道長昨夜在此地驅走了作惡的鬼怪。」在路過那兩具已被麻布蓋住正要被抬走的屍體時,州府小吏忽然開口道。
打掃場地的一個小廝朝道士投來一個熱切的眼神,又害羞地低下頭去。
……
我趴在他簪子上哈哈哈道:「他好像看上你了哎。」
他頓了頓步子道:「若說鬼怪,這俗世的隨處皆是,哪是貧道一身能驅除的盡的。」
那幾個人僵硬了。
他做不在意狀扶了扶簪子:「譬如,現在你們面前就有一隻。」
我也僵硬了……
第15章 第十五卦
百里玥這個名字在昭越是陌生的,很多人都只知道百里世家最後一人是殿上將軍百里越,卻不曉得人間還有一個百里玥。而我在初識百里越時就已先一步見過百里玥了,記憶中的百里玥,總是一副怯怯的樣子,比我還像個女孩。
百里家歷代輩出良將,百里玥因為天生病弱和身份的緣故,註定受不到多少重視。我第一見他,他一個人被塞在一團笨重的棉衣裡蹲在雪地裡堆雪兔子。他的手很巧,當兩粒黑棋子被鑲入抹開的眼窩時,那隻小兔子像是活過來一樣。
或許這一幕在腦海中的印象太過深刻,而在時隔數年再次見到他時我幾乎認不出來他了。演武場上上銀光戰袍在陽光下折著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