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3/5 頁)
—你沒死——真、真好——”
“你說什麼?什麼真好?”韓文殊急問。
“你喝下——那杯——毒、毒酒——我本想——與你——一起走——”
“你、你活——下來了——卻、不願意——原諒我——”
劉如意幾天就吃下了些稀粥,已經病得氣息奄奄,此時說得咬字不清,又斷斷續續,韓文殊聽著著急,耳朵伸得老長卻還是沒聽出來他要什麼,便索性將藥碗拿起,扶起他將藥灌進他嘴裡。
“什麼毒不毒的?我知道你病得難受,但你也不能飲鴆求死啊!”韓文殊嘴裡絮絮地抱怨著,手上動作卻是極輕,生怕一個疏忽將他嗆著。
她邊照顧著他吃藥,邊低頭細細地看著,被她半攬在懷中的男子雖然面色慘白,但是五官精緻,細長的眉眼淡雅如霧,高挺的鼻樑,輕抿的薄唇,還有那因為病痛而微微皺起的眉,上一次見他,因為來自那個韓文殊留下的牽絆險些叫她走火入魔,她只顧著與心魔相鬥,都沒來得及好好看看他,此時看來竟有些失神,這樣一個男子不愧是真正的韓文殊臨死前都不願捨棄的一份牽掛,即便是他這麼病著,她也不禁為這絕美的容貌而傾心,若是他閒步長安,只怕十里長街的閨閣姑娘都要為他扔下繡帕。
“咳咳、咳咳咳……”
手臂中病得幾乎退了一層皮的男子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像是嗆到了,韓文殊一慌,手上一抖,藥汁灑出了一些,她忙將藥碗放到一邊,揚手用袖子為他擦去下巴上的藥汁。
劉如意咳醒,正看到她這一動作,先是瞪大雙眸,隨即又恍然若失地癱了下去。
“喂,既然醒了,怎麼還這幅表情?”韓文殊心裡生了些憐惜與不忍,此時卸下了防備,真心想對他好些,也沒有心魔再侵入。
想必那份殘留在心中的情絲知她對他沒了敵意,便也不再掙扎,沉入心底了罷。
聽到她的聲音,如意先是一驚,隨即不可置信地問道:“子卿,是你?”
韓文殊笑罵道:“不是我還能是誰!”
如意冷淡的面容慢慢變得熱切,慌張而又小心翼翼地問道:“你不怪我嗎?”
韓文殊臉上笑意褪去,她猜想,眼前的這個人一定是做了什麼不可原諒的事情,使得真正的韓文殊臨死都不能釋懷,二人的情分應該已經被她以死斬斷。
但是她不是那個韓文殊,如今的韓文殊早已脫胎換骨做了另一個人,她的牽絆都已經被黑白無常帶到忘川河奈何橋,隨著一碗孟婆湯煙消雲散了,她可不想被人牽著鼻子走,既然要活著,當然是要隨著自己的心而動。
不過最重要的一點,她也是存了私心的。真正的韓文殊若是死了也就一了百了,可是她蕭曄重生到她的身上,那便不能任性妄為由著性子胡來,在這個一步走錯就是株連九族的封建社會,當然是樹敵越少越好,更何況她身上還揹負著韓信之子這個尷尬的身份,像是個燙手的山芋,隨時有可能爆炸。最好的結果就是所有人都歸為她所用,雖然過於理想化,但是能少一個政敵便少一個,這沛國公顯然是皇親國戚,萬萬不可得罪。
想到此,她便露出一個釋懷的笑,為了死去的韓文殊,也是為了新生的自己,彷彿前塵往事,過眼雲煙。
她秀眉挑動,昂然笑道:“我不怪你,我只當自己死了重新來過。”
韓文殊將藥碗遞到如意嘴邊,語氣中含了三分不容置喙:“如意兄先將藥喝了吧。”
說罷便又將那墨黑色的藥汁往他那邊挪了挪,只見他微微蹙眉,隨即眸光一亮,“你喝酒了?”
韓文殊晌午的時候進宮謝恩,皇帝賜了她一頓午膳,也就是從那之後她的思緒便斷了片兒,再醒來她得知如意仍是吃不進藥,便快馬加鞭趕來沛國公府。現在回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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