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3/5 頁)
秦苒想,若是以後離了他,她應該會傷心很長一段時間。但如果她再走不出來,便會傷心一輩子。
男歡女愛,本就是你情我願,互相追逐。如果只是一個人的獨角戲,演下去必然會枯燥得把人逼瘋。
——
謝簡連著摁了好幾下,電梯門都沒開,直到上面的數字從“…1”變為“1”。
等他回到家時,秦苒正在卸妝。他扯了扯領帶,在她背後駐足很久,最後去了浴室。熱水打在身上時,緊繃的肌肉得到舒緩。洗到一半,浴室的門被人開啟,她圍著浴巾悄然進來。
時過境遷,那時,他也曾這樣闖進來過。現在,她來做最後的緬懷。
事後她躺在他身邊,半溼的長髮和他的胳膊緊緊交纏。他的手指在她瑩白的身體上輕輕點著,感受著那輕微的戰慄,像柔軟的果凍一般。她的氣息還未勻過來,心臟跳得厲害,卻能輕鬆地感受到他似乎很愉悅。趁他再次入侵之前,她翻身下床,去對面的抽屜裡找了藥出來,對著早就準備好的那杯水吃下去。
“你一直在吃藥?”
“嗯。”
謝簡的唇抿得很緊,用力到泛白。“吃藥為什麼不告訴我?”
她掀了眼皮,聲音懶懶:“我只是在跟你學習罷了。”
他知道她指的是他之前抗拒要孩子的事情。大概是孩子和他們無緣,從前是他拒絕,現在是她不要。
她撿了地上的睡衣穿上,轉身往門口走去:“這邊的床單溼了,我去客房睡。”
經過客廳時,她突然翻箱倒櫃地找出一把剪刀,跑到陽臺上,把那盆最近奇蹟般死而復生的海棠花剪了個稀爛。
海棠,海棠……她早該想到。諷刺,真是諷刺。可剪完她便後悔了。一盆花而已,她對著一盆好不容易死而復生的植物發洩怒氣,剝奪了它千辛萬苦才獲得的生存權力,跟劊子手有什麼區別?
她扔掉剪刀,疲倦地進了房間,任憑謝簡在外面如何敲門,都不給絲毫反應,直到他不知從哪裡拿了鑰匙將門開啟。可她現在實在太累,眼皮半睜著,固執地將被子把自己捂實,再也使不出半點力氣應付他。
謝簡沉默地在床邊坐了很久,等她睡著後,這才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給她扭傷的腳踝抹了藥酒。
如果真能料到有這一天,那他必定會用全心全意的愛去對待她。但有些事情晚了就是晚了,他的小青梅,或許早就有所察覺。
他輕嘆,俯身在她耳邊,似在自言自語:“你什麼都不知道,對不對?”
有的時候,自欺欺人,反而管用。
——
因為雜誌社上次和蕭瑤的合作還有些後續事情未處理乾淨,主編讓秦苒負責聯絡她的經紀人。結果經紀人告訴她,蕭瑤會直接約個時間和她見面,至於工作上的事情一切都好說。
秦苒並不詫異,甚至隱隱對這次見面有點期待。很多事情,的確都有跡可循,在放手之前,她若是還被矇在鼓裡,會讓她忍出內傷,並不甘一生。
中午謝簡給她打了個電話。她任憑手機震動了很久,最後將其調成靜音,耳根總算清淨。
秦苒握著手機,有一瞬的快意。上班途中去廁所時,她發愣地盯著那扇門,雙眼卻毫無防備地紅了。
那時候,顧懷蕊罵過她傻,總是說她在婚姻裡不懂得索取,反而毫無保留地奉獻一切。如今等到豐收那一天,她突然發現,幾年的耕耘根本沒有任何作用。
自始至終,她都是一個小丑,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著各種可笑的舉動。她還沾沾自喜地在他面前擺弄著那點小心思,以為他們能同尋常夫妻一樣長長久久,即便沒有愛情基礎也能相敬如賓。可她如今細細想來,當初結婚,他又是抱著怎樣的心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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