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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愣愣地看著他,彷彿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寧覺非瞄了他一眼:“這種事情,歷史上多的很。你不是一心想那個位置嗎?若不當機立斷,只怕永遠也別想了。王爺也並不是善類,不必在寧某面前裝腔作勢。”
淳于乾小心翼翼地問道:“先生的意思……如果我做到了……你就來助我,是嗎?”
寧覺非輕淡地笑道:“如果你做到了,我或許會來,或許會不來。不過,如果你做不到,我肯定不會再來。”
淳于乾忽然道:“放心,寧先生,我一定會做到。”
寧覺非站起身來:“那我就先走了,等你做到了,咱們再說吧。”
淳于乾看著他消失在外間,隨後聽到瞬間的狂風呼嘯聲,室內又重歸平靜,這才終於忍不住,重重地呻吟出聲。
寧覺非動作敏捷地翻出高牆,迅速消失在黑暗中。大雪很快便掩蓋了他的足跡。
已是四更天了,整個臨淄都沉睡在黑暗裡。
不知不覺間,他來到了翠雲樓附近,隱身在對面街角的暗影裡,看著已關上了大門的安靜的綵樓。
當年,他身在這裡的時候,一直當它是人間地獄。現在,那裡面隱隱透出的亮光卻給他了一絲親切溫暖的感覺。
放眼看去,天地一片白茫茫,非常像他穿過生死之間,靈魂所看到的景象。
像他來時的路,而他卻再也回不去了。
在這裡,他是名副其實的孤魂。沒有家,沒有國,無親無故,沒有一個地方是他熟悉的,連身體也不是他的。離開翠雲樓後,時常會遇到人們在閒聊時互相談起家鄉,或者成長的種種經歷,而他卻什麼也沒有,就連仇恨,也無法持久。
那一種深深的刻骨銘心的寂寞,是他在前世裡從來沒有嚐到過的感覺。
在這個寒冷的冬夜,他靜靜地靠在夜色裡,看向天地之間他惟一熟悉的那一點燈火。
隱隱的,似有歌聲傳出:“烽火滿郡州,南北從軍走,嘆朝秦暮楚,三載依劉,歸來誰念王孫瘦。重訪秦淮簾下鉤,徘徊久,訪桃李昔遊,這江山,今年不似舊溫柔。”
第一部 南楚篇 第十三章
待得黎明來臨時,寧覺非回到了距臨淄二十多里地的小蒼山。這山其實並不高,但在平原上卻顯得有些靈秀之氣,因而歷代所建的佛寺很多。他一直借住在後山處香火不盛的一座小廟永珍寺中。
自邊關看到江月班即將被問斬的告示後,他便知是淳于乾逼他出來。左右無事,他便悠閒地往臨淄走。路上無錢時,便想起了過去所看金庸小說,《笑傲江湖》裡的令狐沖在福建教那些恆山派的小尼姑乾的“化緣”勾當,每到一地,他就會到酒肆茶樓中,有意無意間打聽當地首富的情況,若有外號叫什麼“剝皮”、“閻王”之類的財主,便會在夜裡翻牆潛進那人家中,捉住那土老財,勒逼大量金銀,除了救濟貧民外,留下的也很是寬裕。走到半途,遇到一家財主請了一群看家護院的,曾色厲內荏地要他留下字號,他童心忽起,便順口說自己叫“萬里獨行”田伯光,待得將一眾護院打得落花流水,揚長而去之後,他才想起,那田伯光原來是採花大盜,後來被亂七八糟的不戒和尚擒住,被逼出家,只得改名叫“不可不戒”,不由得大笑,這才覺得心裡的悶氣稍稍洩了一些。
這上下,有關那獨腳大盜“萬里獨行”田伯光的情況已該報到這南楚的刑部了吧?
這時,雪已經停了,只剩呼呼的風聲。從山下開始,直到山腰、山頂,所有的寺院都敲響了悠揚的鐘聲。寧覺非在這裡已住了半個多月,自然知道這是召集寺中僧眾做早課。所謂暮鼓晨鐘,讓人聽了,總是感慨萬千。
動作輕捷地走過鋪著石板的山路,穿過積滿了雪的梅林,他來到永珍寺的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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