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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止。”淳于乾連忙道。“我是先向先生表示謝意。”
“哦,綁了人,逼我來,向我道謝。”寧覺非語帶譏刺。“王爺真是幽默。”
“什麼?”淳于乾聽不懂“幽默”是何意。
寧覺非漠然地道:“那江月班,我一個人也不認識。不過,他們都是無辜,若王爺讓他們傷了分毫,我定血洗南楚王室,給他們陪葬。”
淳于乾聽得打了個寒噤,急急地說:“這次,我對江月班一直以禮相待,寧先生儘管放心。如今,天下諸國都想得先生而後快,江月班定不會有片刻安寧,我將他們接入府中,也是為他們的安全著想。”
“嗯。”寧覺非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見仍是一片漆黑,便道。“王爺有何見教,便快快說了吧。”
淳于乾十分誠懇地道:“我想請先生,救南楚。”
寧覺非失笑:“請教王爺,南楚興亡,與我何干?”
淳于乾忍著疼,努力地說道:“我知道……南楚興亡,與先生無關,而且……南楚負先生良多。但是,先生此前不忍見一村平民死於刀兵之下,卻忍見一國之億萬生靈毀於戰火之中嗎?”
寧覺非看了他一眼,冷冷地道:“寧某又非聖賢,無力救萬民於水火。南楚有今日,不是你們淳于氏的功勞嗎?你們的太子,一副亡國之君相,與前朝那些歷代的暴君比,有過之而無不及。我本來還以為,待他登基之後,南楚必亡,現今看來,只怕一年之後,南楚就大勢不妙了。”
淳于乾苦笑:“寧先生此言無虛。小王一直以來,憂心如焚。”
寧覺非卻冷笑道:“是嗎?我可沒看出來。你若真的憂心如焚,還有心思跟一個小民計較,如此折磨踐踏於我?”
淳于乾立時噎住,半晌方聲音微弱地道:“寧先生,過去種種,皆是我的錯。請問先生,你要我怎樣做才會原諒?”
寧覺非輕描淡寫地道:“那也容易,兩件事,你可以任選其一,如果做到,過去種種,你我便一筆勾銷。”
淳于乾頓時大為興奮:“請先生賜教。”
“賜教不敢當。”寧覺非冷冷地看著窗外。“其一,你叫你的全府侍衛過來,當著我的面,挨著個地上你一遍;其二,你去你的太子弟弟府上,做一次堂會,讓那些禽獸不如的傢伙也上你一次。”
淳于乾立刻呆在那裡,過去寧覺非身受的種種不堪遭遇,忽然如閃電一般從他眼前掠過,令他全身如被火燒,一時做聲不得。
寧覺非站起身來,冷笑道:“今日臨淄,仍然繁盛,即使亡國之後,依舊會是錦繡繁華,豈不聞‘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王爺不必憂慮過甚,不如及時行樂。”說著,他已是抬腿欲走。
淳于乾忍痛猛地起身:“寧先生請留步。”隨即痛得哼了一聲,倒到床上。
寧覺非轉身看向他:“王爺想通了?”
淳于乾十分真誠地道:“寧先生,我知對不起你,但那時,我並不知是你,常言道:‘不知者不為罪。’你可否大人有大量?這兩件事,我實在是不能做,可否以別事代替?”
“譬如?”寧覺非雙眉一挑,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淳于乾想了想:“我知高官厚祿榮華富貴在先生眼中猶如糞土,先生但有所命,小王無有不從。”
“當真?”寧覺非重又坐了下來。
淳于乾堅決地點頭:“是。”
寧覺非看了看手中的刀,淡淡地說:“那麼我給你三個月時間,你殺了太子和靜王,然後逼你父王退位,由你繼承大統,再清除太子餘黨。如果你做到了,南楚尚有一線生機。那時候,我或許會考慮你的建議。”
淳于乾被他隨口說出的這一系列大逆不道的言詞驚得眼前直冒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