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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可以繼續去,因為製作顏料需要很多野草和樹果。」
不過,要隱密進行。
「絕不能說出『期待座燈祭到來』這種話,得暗中準備。不光是我們村莊,長木村和餘野村也會悄悄籌備,這是村長們聚在一起討論的結果。」
原來是在討論這件事,阿月恍然大悟。
「主公不會到村裡來。為了不讓主公費事,才需要名主大人。但名主大人提出舉辦慶典的請求,就是忤逆一主公的意思。一主公可能會大發雷霆,猜忌起名主大人。」
身為小森神社信眾的三個村莊,要是離江戶有千里之遙,名主就不必那麼擔心。不巧的是,這裡離江戶只有兩天的路程。倘若一主公命家臣前來檢視,馬上便能抵達。理應奉主公之命乖乖服喪的村民,歡天喜地為明年春天的慶典微準備,
一旦穿幫,名主的項上人頭肯定不保。
「請二主公和三主公出面協調前,暫時靜候結果不是很好嗎?」
一平開口,像在說夢話般低語。一旁的母親也頷首。
「沒錯,這麼做比較妥當吧。」
父親盤起雙臂。
「就算等,也不知道會不會得到同意。」
父親的聲音充滿怒火,宛如從腹中發出低吼。
「三個村的村長一致認為,座燈祭非舉行不可。萬一主公堅持不同意,慶典就悄悄進行。」
這麼一來,不得不暗中行事。
「我不要這樣。」
「孩子的娘,妳要違抗村長嗎?」
母親頹然垂首。
「第一,座燈祭的準備工作很花時間。如果一直等到主公同意才行動,會製作不出好的座燈,要是讓明大人看到我們倉促完成的座燈,也許會觸怒祂。」
佃農頭領丈吉個性火爆。父親可能是受丈吉脅迫,一肚子怒火,才拿阿月他們出氣。
地爐裡燃燒的木柴爆裂,揚起火星,一平注視著火粉,再次喃喃自語:
「說到服喪,我也是啊。」
母親抬眼望向一平,父親頓時脹紅臉。
「你這個蠢蛋!你打算一蹶不振到什麼時候!」
地爐的木柴益發激烈地爆裂,阿月嚇一跳,差點彈起。
說到這裡告一段落,阿近將第二個茶包子放在阿月手上,阿月包覆在掌中。
「好吃嗎?」
「好吃。」
小森村雖然位於江戶近郊的豐饒之地,但對佃農家的孩子而言,這種點心是遙不
及的奢侈品。阿近想讓她多吃一點。
「大小姐,坦白講……」
可能是吃了甜食的緣故,阿月的嘴角似乎不再那麼緊繃。
「我爹說那件事情時,我不太清楚服喪的意思。因為村裡有人過世埋葬後,大家還是馬上就會回到田裡工作。」
「也是。」
改為樸素的穿著,避免歌舞笙樂,根本沒這種事。
「聽哥哥那樣說,我終於明白。原來是因為有人過世,感到無比悲傷,心情沮喪。」
「嗯,所以才要禁止慶典和慶祝儀式。大概就一年吧。」
阿月拿著包子,深深點頭。
「我對一主公及小姐一無所知,只覺得他們彷佛住在雲端。但如果和哥哥思念夏一樣悲傷,那麼,一主公吩咐我們不能舉辦慶典,也是無可奈何。」
這孩子真聰明,看得出別人的心情,相當機伶。阿近暗想,要向主公稟告「不能再度重演」的事,名主挑選阿月,帶她到江戶來,是正確的決定。
「於是村民按照村長所言,背地裡繼續偷偷為慶典做準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