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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南邶又開始了日日來給牛牛補課的日常。

一般情況下，他來，曲珍就藉口出去買菜。

但她最近買的菜有點多，在冰箱冷鮮區域已經沒有可放置的空間。

她保留那個手機，只在必要的時候才想起來看看，也並沒有看到吳南邶發給自己的資訊。

曲珍開始後悔那天的放縱。

老陳破天荒得給她買了件衣服，成套的連衣裙加外搭，老陳的直男審美很保守，一般情況下他對曲珍的平日穿著偶爾點評，喜歡她穿素一點包裹得嚴實一點的衣服。

她將新衣服罩上掛在衣櫃裡，看著它考究的布料，老陳進門從後面慢慢環抱住她，下巴抵著她的肩窩。

曲珍輕輕拍了拍他搭在自己腰間的手&ldo;家裡有人，注意分寸。&rdo;

老陳尷尬得笑笑，拍了下她的屁股將她推向衣櫃&ldo;怎麼不看看合不合適？&rdo;

&ldo;你送我的禮物，我很喜歡，捨不得穿。&rdo;

她側頭同老陳說話，目光發現臥室開著的門前站著吳南邶。

曲珍趕緊掙脫開，轉身開始疊剛曬乾的衣物。

&ldo;哦，南邶啊。&rdo;老陳也發覺，但沒什麼慚色，走過去拍拍他肩膀&ldo;張教授剛給我打電話說曲江會議中心有個很好的專案，要去戶縣考察，後天出發，我看了實驗專案不錯，你跟我一同去。&rdo;

吳南邶點頭說好。

老陳與他一同朝外走，曲珍卻又叫住他&ldo;老陳。&rdo;

老陳回頭嗯了一聲。

&ldo;這幾日變天，多帶些厚衣服。&rdo;

老陳笑笑&ldo;知道了。&rdo;

曲珍又看了看吳南邶&ldo;你也是。&rdo;

吃完飯，老陳又埋首在圖紙裡，吳南邶仍是再給牛牛補課，出來的時候老陳叫他過去，問了他幾個問題，吳南邶回答完能看出陳杜生很欣慰得抿著唇點頭。

曲珍從客廳路過，看了他們一眼，不知為何她的心砰砰亂跳，自從有那一次之後她非常不喜歡吳南邶與老陳的接觸，她反思，這是自己做賊心虛，沒辦法勸說他人。

曲珍走到廚房去切西瓜，陽臺的窗子大開，透過無門的玄關處吹得身畔廚房紙翻了個軲轆，曲珍走過去，拉開紗窗將裡面的窗戶拽了過來。

一回頭，曲珍看到吳南邶平靜的臉。

像是個不堪回首的夢魅。

曲珍不自覺得朝他後面望一眼，廚房門虛掩，老陳做實驗室時發出的脈衝聲順著縫隙飄忽進來。

曲珍深吸一口氣&ldo;吳南邶，我希望我們都能忘了那天。&rdo;

樓下那戶在拉著手風琴，前蘇聯風格的曲調，期期艾艾。

吳南邶靠前一步，曲珍勇敢抬頭看他，甚至盯著他，異常得堅決&ldo;我很愛老陳，我們是事實夫妻，相濡以沫，我知道我犯了錯無法被原諒，但我必須為這段婚姻做彌補，不能再跟你有任何瓜葛。&rdo;

吳南邶垂頭回視她的目光。

這間房子，四百平米，其中二百平堆滿實驗裝置以及寬大厚木書架，為曲珍所保留的懸窗前面的區域擋著一盆綠蘿隔絕出她可憐的一方天地，那裡是她的風格，小小藤麻坐墊，書本一塵不染得被白紗蓋著。

&ldo;你們並不適合。&rdo;

&ldo;我們更不適合！&rdo;曲珍反駁，甚至憤怒，尾調顫抖。

她嚥了口氣，憎恨自己剛才亂了分寸，她是長輩，不至於在他一個逼問的眼神下潰如蟻穴。

吳南邶的手不知輕重得一把捏上她的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