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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現在不能說,說了會給他增加壓力。
程朗太過年輕, 心性不定,若是知道了,肯定會亂了章法。
可是,如果不說, 就必須為他彈一次鋼琴。
彈鋼琴是個簡單的事,可他發過誓言,永遠不會彈鋼琴, 否則——
違背誓言是需要代價的!
陸安森抿緊唇,手指捏緊了筷子。他看著程朗,緩緩道:「阿朗,我跟顧彥川發過誓, 我永遠不會彈鋼琴。你知道誓言的代價是什麼?」
程朗嚥下一口湯,饒有興趣地問:「是什麼?」
「失去最愛的人。」
「……」
「你知道我不能。這不是封建、不是愚昧,而是……阿朗,我不想做任何對我們不利的事。」
哪怕只是個虛無縹緲的誓言,他也不想沾染這種不吉利。
程朗面對這個原因,說不出拒絕的話。他心裡恨死了顧彥川,這個人真是太噁心了。他間接地抹去了陸安森最光彩的一面。
彈鋼琴的陸安森是什麼樣子的?
他總是喜歡野性、熱血、激情的鋼琴曲,這說明他是個感性的男人,而不是他現在表現的這樣正直而嚴肅。
那麼,彈起鋼琴時,會不會感性地站起來歡呼跳躍?
他充滿了好奇,可是,似乎永遠沒了機會。
這一切都是顧彥川。
曾在陸安森生命中佔據重要地位的男人。
只因為他一句話,他為他放棄了彈鋼琴。
程朗越想越覺心塞。他甩了勺子,站起來,指著陸安森大笑:「行,你厲害。陸安森,如果這是你許下的誓言,我尊重、我支援。但是你,可別糊弄我。如果我不是你最愛的人,如果你騙我,陸安森,你就完蛋了!」
陸安森緘默不語,悶頭吃飯、喝粥。
他在程朗的灼灼目光下填飽了肚子,然後,拿起餐巾擦了擦嘴,慢條斯理地問:「你吃飽了?」
程朗自然沒吃飽,可又放不下面子,便只能低聲喝:「被你氣飽了!」
陸安森皺眉反問:「氣什麼?有什麼可氣的?程朗,你的肚量就這麼點?」
程朗不服:「對,就這麼點!我就是小氣吧啦,就是愛使性子,就是……就是想看你為我彈鋼琴。」
「為什麼?」
我想看你彈鋼琴的樣子,想看你最耀眼、最自信的樣子。那樣子顧彥川見過,而我卻沒有了機會。
可這話如何說得出口?
程朗氣得憋紅了俊臉,心裡把顧彥川凌遲了數萬遍。這種未見真人就想暴打他一頓的衝動,前所未有。明明他還曾是他的男神、他的偶像。
自己以前眼睛是擺設嗎?
他都為曾經單蠢的自己感到羞愧!
「小爺看顧彥川不順眼,看你跟他關係匪淺,就各種不爽。」
羞愧了半天,程朗懟出了這句話。
陸安森覺得他有點無理取鬧,捏了捏發疼的太陽穴,低聲道:「好了,別鬧了。」
爭吵時,最怕對方說你在鬧。
這就像是你卯足了勁兒,在跟對方言辭鑿鑿、據理力爭,別人卻只當你在鬧著玩。怎麼能不氣?
程朗怒火蹭蹭蹭往上冒:「我就鬧了,怎麼辦?」
陸安森:「……」
他都承認鬧了,他還能怎麼辦?
也跟著鬧?
陸安森沉默了會,皺眉安撫:「別生氣了,氣壞了身子,是你受罪。」
程朗冷笑:「那是自然。你還能心中有愧,答應重新為我彈鋼琴?」
得!話題又繞回來了!
他這是跟顧彥川較上勁了?
這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