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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她低頭喝水的功夫，鏡子裡始終面容倦怠的女孩快速地對嚴儼笑了一笑，笑容苦澀而無奈。

嚴儼同樣無奈地沖她搖了搖頭。

剪完後，自言&ldo;作孽作了一輩子&rdo;的媽媽猶不肯停嘴，拉起女兒在鏡前轉個不休。嚴儼一聲不吭地看著笑笑彷彿娃娃般被她擺布，眸光一閃，恰好瞥見在門邊探頭探腦的豆芽：&ldo;你怎麼來了？不上課？&rdo;

一個多月不見，瘦瘦小小的小鬼還是那麼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渾身黑不溜秋的，只有一雙靈活的眼睛轉啊轉地，亮得過分：&ldo;體育課，長跑測試，嘿嘿，反正我也跑不及格。&rdo;

嚴儼一巴掌拍上他的後腦勺：&ldo;瞧瞧你的出息！&rdo;

&ldo;魏哥也這麼說。&rdo;豆芽揉著腦袋笑得見牙不見眼，小孩子特有的狡黠表情遠比在家長老師跟前時那張苦菜花般的哭臉討喜得多。

嚴儼情不自禁又拍了他一把：&ldo;別玩了，上課去吧。&rdo;

&ldo;嗯。馬上。&rdo;他齜牙咧嘴地衝著嚴儼樂，一伸手，手掌神神秘秘地攤開在嚴儼面前，&ldo;喏，魏哥給你的。&rdo;

嚴儼垂眼看，啞然失笑。

又是糖。上回是薄荷糖，這次換成了奶糖。活該魏遲一輩子娶不到好女人，這年頭，連幼稚園裡的孩子都不會用糖來道歉。人家會奶聲奶氣地從兜裡掏出半塊化掉的巧克力：&ldo;媽媽每天只讓我吃三顆巧克力，我留了一點，給你的。還有，嗯……對不起……&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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