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雪柳(2)(第1/2 頁)
一時間霧氣嫋嫋,差點讓連鮫以為這群人只差端盤點心圍爐煮茶了,
卻不曾想另一個丫鬟還真的從錦盒裡掏出來一盤點心,小巧精緻的兩塊,擺在那貴婦的面前。
煮水,浸茶一氣呵成,那貴婦端著玉質的茶碗先是細細的抿了抿,待合了口味,這才小口小口的喝著,不消多時,大半茶碗的茶湯便見了底,那婦人蒼白的神色這才略略紅潤了些許。
連鮫這才發現,那婦人手指透著不正常的瑩白,卻是極少的血色,心裡輾轉了幾分,便趁著那婦人喝茶之時,去後院傳了話。
沒過一會,婦人卻是驚異的覺得,自己似是出汗了,便想著解了身上的披風。
丫鬟起先還勸著,卻在看到婦人鬢間點點出了些水光,驚喜道:“夫人,您出汗了?”
待湊近了些,卻是出汗無虞,連忙驚喜著又添了些熱茶水。
這樣的天氣,遇上些怕熱的,怕是走兩步也是要出汗的,可這一行人,不過是坐下喝了杯茶水,流了些汗,便這般欣喜。
丫鬟眸中溢著欣喜:“您都看了這麼些年,喝了多少苦藥都無果,此番去廟裡祈福卻是靈驗了。”
可那婦人卻是搖頭:“不是在廟裡。”繼而打量起四周:“我只是覺得這裡,很是暖和。
“有嗎?”丫鬟也左右環顧了一遍,只覺得這家鋪面連府上住的下人房都比不了,說不上的寒酸,實在沒看出自家夫人說的暖和是何意。
不過夫人既說出暖和,甚至出了汗,便是可喜可賀的。
自夫人和老爺成親這麼多年,雖說夫妻恩愛羨煞旁人,可遲遲無子不說,夫人自好些年前便有了寒症,別說是春秋二季,便是那炎炎夏日,都得裹得緊緊的,稍不在意便得了風寒,連綿床榻數日不起。
這麼多年遍求名醫無果,自家夫人日夜受寒症侵擾,好幾次都差點命懸一線,得虧老爺遍尋名藥這才保住性命。
可憐夫人溫柔心善,平日裡便是見到路邊的阿貓阿狗都會輕聲細語的關照著別嚇著它們,卻得了這副身子,著實讓人心疼了些。
眼下好不容易說覺得暖和了些,出了些許的薄汗,可能不再吹風受涼了去,是以,丫鬟連忙壓下那貴婦正要解披風的雙手:
“夫人,您且先忍一忍,先在此處稍作休息,現下四處並無炭火取暖之處,若是您再受涼了可如何是好。”
婦人見拗不過,倒也沒在堅持。
只面上欣喜不掩,只覺得這身汗頗有些酣暢淋漓之意,不由的心情也好了些:
“小二,可有些酒菜用?”
連鮫搖了搖頭:
“沒有。”
“那此處有什麼?”
“有酒。”
“哦?有什麼酒?”
“了無酒。”
“了無?”婦人喃喃兩聲,卻是稀奇:“那是什麼?”
只見連鮫不知從哪端出一隻墨色酒盞,連同神色漆盤一起,放到了那貴婦面前。
丫鬟剛想出言制止,卻被貴婦攔下,只痴痴的盯著那盞酒水,
似是被什麼牽扯一般,貴婦的雙手竟不由自主的向那隻酒盞伸了過去,
那酒盞,冰涼刺骨,一如那盞中的清酒,湧入喉間,竟是說不出的辛意。
在四肢浸滿的寒意裡,那些塵封許久的,不敢開啟的回憶,
竟慢慢清晰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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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周芸。
生在明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