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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的道理？”

他抽回了手遮在了自己的額頭上，掩住了眼底的微光，略帶著些自嘲的輕笑起來，“本不想這樣早就讓你知道，可既然已經這樣了，那就是天意吧？你慢慢來，按著你自己的步調，不用著急著回應我什麼。只是別再說什麼賠上交情之類的，你這樣傷一個老男人的心，可是不厚道……呵，年紀一把了跟個小丫頭說這些……”

許南川手撐在膝蓋上彎著身子，漆黑的眼眸揉進了最後一絲消逝的天光，墜入了第一顆攀升的星耀，在一片濃重的夜影間愈加閃亮。

他璀璨的星眸閃了閃，像是有那麼點不知所措，“年年，是不是還沒完全消化我的話，還是那句話，慢慢來，我等著。”

我嚼一口桂花糕咂摸一句許南川的話，他則靠在窗臺邊，雙腿交叉支在地上，手裡持著掌上電腦撥弄著。

如果我是單身，那麼即使不喜歡他，也會不由自主地心動不已吧？現在我的心怦跳的厲害，他說我是“極好極好，頂重要頂重要的”，這不是讓我極有負罪感的秒殺麼？

我們就這樣在溫柔燈光的籠罩下靜默無聲，這樣安然的各得其所的狀態，多麼像是一個不小心就會滑到了時間盡頭。

窗外粲然燈火闌珊，降落在我的臉龐繽紛變幻，像是攜帶著熱度，燥熱了我的臉。

似是感受到我的目光，他倏然抬起頭衝著我溫柔淺笑，還沒來得及掩飾我的窺視，他便先於我垂首繼續先前的事務，彷彿剛才只不過是我的幻覺。

這是我能想象到的最溫情的場景，當它如此真實的呈現在我的眼前，心坎上卻是鈍痛的疼。

那感覺恍若沉潛於深海，強大的水壓讓我沉不下去，卻也浮不上來。

我別過臉吞嚥下細碎的粉末，壓下那些翻卷而上不知名的空乏感，心像是被掏空了，只為騰出空間被他脈脈的溫情灌注填滿。

許南川收起電腦，走到我的床頭，“時間差不多了，我出去等你，衣服換換好。”

他的幻影穿行在這座偌大的幻影一樣的城市，五光十色的霓虹燈不仔細看便成了一串又一串流溢的線條，一座又一座聳立的參天樓宇被光的線條勾勒出愈發柔潤的邊框。

去“梅府”吃家宴聽京戲，許南川已經提前預演上了，他的手肘搭在車窗邊沿，手指在膝蓋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要是再加上搖頭晃腦，就真成了標準的票友了。

這是趙柏宇單獨宴請兄弟的慶功宴，聽說三哥也要去，我問許南川拿我可不可以不去，他說不行我就來了。

真不是我多聽他的話，只是我傲嬌的需要人來推一推，才能下個臺階去見穆洛寒。

聽說他回來的原因，這廝的形象著實在我心中高大了起來，甚至還挺崇拜的。

他是作為社會學專業的交換生去法國留學的，大伯母的意思是要他繼續深造，誰想他提前修完學分，偷著學上了程式設計，這款“爵跡”的某些程式就是由他設計完成的。

原本他就在這方面很有天賦，可一直被大伯母遏制著，希望他將來能走上仕途，嘖嘖，真沒想到穆洛寒會這樣消極抵抗。

車子在停車場停好，從車上下來就見梅府安排的黃包車早已等在一旁，我在前他在後各乘一輛，在後海沁涼的夜色裡穿梭。

我知道他濃烈的視線落在我身上，在水映燈影，霓虹微瀾，音樂滌盪間，將我籠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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