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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禾一步步走回深穴,聽見季雪禾口中言,卓畫溪嘴角苦笑出,&ldo; 所言落魄不如說是生活。我出身並非大家閨秀,也非小家碧玉。不過是一再尋常不過的農戶罷了。&rdo;
坐於乾草之上,季雪禾語氣飄渺略帶孩童撒嬌口吻,&ldo; 漫漫長夜,姐姐可能給我講個故事?&rdo;
&ldo; 你想聽何故事?&rdo;聽見季雪禾淺音如蘭,卓畫溪問。
&ldo; 不如便說說姐姐的曾經。&rdo;
&ldo;不過是尋常的戲碼。&rdo;
&ldo; 願聞其詳。&rdo;
&ldo;爹生性嗜賭,不可作為。娘如同尋常女子那般雖不懂字句,卻知曉針繡一活。孃的手很巧,繡品賣得價錢雖不及千金卻也能讓我有衣可穿,然娘卻體弱多病,藥罐不離身,&rdo; 說著,卓畫溪閉上了眼,深吸一口氣,&ldo; 我四歲那年,娘去了。家中餘錢皆用來下葬了娘。娘去之後,爹從不問我任何,整日呆在賭坊不出,我便在賭坊外乞討,看人臉色,只為討一口殘羹冷飯,&rdo; 卓畫溪說著笑出來,笑意帶著一抹自嘲,聲音慢慢低了下來,&ldo; 乞討的日子並非好過,一日能得半殘寒羹便已然是天賜良宴。&rdo; 回想著曾經的過往點滴,卓畫溪的喉嚨隱隱哽咽起,落於身側的雙手緩握成拳,牙關咬緊下唇,&ldo;季雪禾,你吃過老鼠麼?&rdo;
未等到季雪禾回應,卓畫溪緊握的拳頭伴隨著雙肩一同顫抖,緊閉的雙眸似在沼澤之中掙扎,就連唇上也留下她清晰的牙印,&ldo; 幾日不得食,飢腸轆轆,終為活,不得已而食…… 生鼠入口。&rdo; 她話語顫抖一如洞外雨簾珠落,似乎張口之時,口中便重新被鼠輩的雜毛填滿;吼中再一次被腥臭的生血盡染。
聽到這裡,季雪禾幽幽道一句,&ldo; 所以姐姐才會如此怕鼠?&rdo;
&ldo; 與其說是怕鼠,不如說是害怕曾經,&rdo; 卓畫溪依舊緊皺眉頭,終緩緩跨過那道坎後,才開口,&ldo; 之後爹也不在了。為了還債,為了葬父,我在路旁賣身。見過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前來擾亂,見過仗勢欺人的大爺前來欺凌。那時候我覺得興許自己一輩子就是如此,&rdo; 說著,想著,卓畫溪的嘴角漸漸笑起一抹光暈,&ldo; 直到曲夫人出現。曲夫人說我年長她的幼女稍許,倒是可陪其長大。&rdo;
&ldo; 聽姐姐語氣似很喜那位曲夫人,&rdo; 季雪禾揣測道。
&ldo; 曲夫人待我如親生,&rdo; 卓畫溪眼神滑過片刻的柔和,繼而嘆息:&ldo; 然我十二歲那年,曲府與樓府忽被滅門。&rdo;
&ldo; 滅門卻獨留姐姐,曲華裳與樓舒玄三口,倒著實有趣。&rdo;
&ldo; 此事我也是心有疑慮的,&rdo; 卓畫溪如今回想那時之事,心中確有疑慮不得解,&ldo; 如今想來,曲夫人那時似乎早已意料到此喪悲之事會發生,然她卻毫不作為,不做抵抗,只是將樓舒玄,我與曲華裳先一步送走。&rdo;
&ldo; 姐姐不是她,又怎知她不作為,&rdo; 季雪禾聽罷,輕笑出來,&ldo; 興許她做得便是最大的抵抗。&rdo;
&ldo; 若是抵抗為何放任曲府上下幾十口人而不顧?&rdo;
&ldo; 姐姐可知何為取捨,&rdo; 季雪禾嘴角輕挑,&ldo; 護重舍輕。&rdo;
&ldo; 護重舍輕?&rdo;卓畫溪琢磨著季雪禾口中的意思,心中思量著雖說曲華裳為曲夫人之女,護其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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