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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顯得那麼自豪，那麼不可一世。

&ldo;那樣會引起公憤的，您說呢，克莉絲?&rdo;

她笑了，&ldo;我知道您會這麼說，可是恐懼是相對的，年輕人。您知道，我發現什麼是恐懼呢?孤單單地一個人坐在海灘，面前是深不可測、一望無際的大海，身後是大地，人們不知道什麼是對的，該做什麼，也沒有資料傳輸，沒有個人通訊機，沒有計算機，在孤獨、徹底的鬆弛和寂靜的威脅下，修身養性，我認為這是令人恐懼的。遊戲並不使人恐懼，是什麼讓人恐懼呢?是現實狀況。&rdo;

&ldo;您並不真的這樣認為，對嗎?&rdo;我問，&ldo;自然景觀是不會使人恐懼的。&rdo;

&ldo;不對，不對。&rdo;她搶著說，&ldo;那不過是開個玩笑罷了，我說的是眼前的世界，是這個真實的沃維森，你們的資料中心，ic‐‐這一切使人恐懼。你們瞭解ic掌握了我們的什麼嗎?它每天都在自行其是，我認為，您一定知道跟音樂根本沒關係，對嗎?&rdo;

【1 在英文裡，ic意為音樂。】

&ldo;是啊，現在我是知道的。收集資料並用這些資料勾畫個性的輪廓。如果出現了重要的偏差，它會作出精確的預報。政治和經濟也可以用這些資料作為指導。&rdo;

她吃驚地盯著我。&ldo;您原來什麼也不知道!ic當然在收集資料並作出預報，可是您所概括的是五年以前的ic，那是版本號為20的一個修改版。我的銀行程式幾乎已經對它摸得一清二楚了。眼下，人們早已經不再僅限於把某個不可靠的人篩選出來了，今天的ic，也就是版本50，是以每個個人的反饋來工作的，比方說，它為您的個人通訊機選擇廣告。您難道一點兒也沒有察覺嗎?&rdo;

&ldo;我想是的，人們極少看別人的通訊機。&rdo;

&ldo;您知道，那叫做什麼?那叫做，控制您的總體消費行為，控制全體居民的消費行為。這件東西您應該買，那件您不應該買。可是還不僅如此，ic還為您挑選住房，向您提出建議，哪個地方您可以去，去會見適合於您的人。當然，它作預告是為了社會，可同時ic還做別的更多的事情。ic版本511，也就是最新的版本，它為我們指定我們去哪兒，需要多少住房和超級市場，電影院該在什麼地方，監獄裡要有多少個位子，該有多少公共廁所，新建的環形道路需要多少條車道……它控制交通流量和能源供應，草擬電子包車和汽車的行車線路圖，還控制公共輿論，規範稅法，決定國家的任務……ic版本511統治著一切!&rdo;

&ldo;這正是我的叔叔洛說過的，一臺計算機要統治一切。計算機僚成為一種國家形式，在這種形式中，一臺無責任能力的計算機必須承擔政治責任。他這樣說過。&rdo;

&ldo;您的叔叔真是個聰明的人，我有機會要同他聊聊。稱他們為計算機僚，啊，對的，他們與政客不同，他們不會不選擇ic，只有它自己才行。每個人都這樣瘋瘋癲癲、神經錯亂。既然每個人都有了自己所需要的，人們為什麼還要放棄它呢?可是沒有人知道它將會變成什麼，萬一它把我們全都推進萬丈深淵，那該怎麼辦?&rdo;

&ldo;洛也這麼說!&rdo;

&ldo;是啊，那麼，您那位狡猾的叔叔洛，他做些什麼?&rdo;

我聳聳肩，&ldo;人們什麼也幹不了，對嗎?那麼您做些什麼呢?&rdo;

她站了起來，&ldo;天晚了，年輕人，我們兩個人都需要安靜一點兒。您再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