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3/5 頁)
出了灰灰的羽毛。
兩個星期後,小鵪鶉就開始跌跌撞撞地學飛行了,像直升機一樣往天上飛,然後又直衝沖掉下來。反覆多次才開始慢慢往前飛。
山丹和毛蛋兒每天早上靜靜地坐在旁邊看小鵪鶉們一天天長大,他們沒有去打擾小鵪鶉,任由他們健康快速地成長。
小鵪鶉們似乎也已經習慣了有人觀察,自顧自地練習著飛翔,不再驚恐萬狀。
因為毛蛋兒和山丹都是一大早趁鵪鶉爸爸媽媽去捉蟲時看望小鵪鶉,所以鵪鶉爸爸媽媽始終都不曾見到毛蛋兒和山丹光顧它們的老窩,否則早就攜兒帶女搬走了。
沒有多久,小鵪鶉們都出了窩,留下一個圓圓的精緻的窩巢,飛走了就再也沒有回來。
但山丹和毛蛋兒仍然把小鵪鶉作為聊天的話題,也作為一個秘密持續了很久。
毛蛋兒和山丹成績優異,而鐵蛋兒對讀書卻深惡痛絕,雖然曾經獲得全公社學區數學比賽第一名,得到一瓶墨水和一支英雄牌鋼筆的獎勵。但他對放羊、耕田的興趣比學習要強上很多倍。
在他14歲時,剛剛初一學期末,加上父親生病,家裡負擔一下子重了起來,鐵蛋兒便鐵了心不去上學了。鐵蛋兒媽甚至動用了武力——一根榆木棒掄起來也沒能嚇唬了鐵蛋兒。因為成績一向比較優秀,老師也曾上門來請,都沒有把鐵蛋兒再拉回到學校的課堂上去。
於是,鐵蛋兒媽便想用一個法子把兒子逼回課堂——讓他承受繁重的農活兒。
白天一刻不停的指使鐵蛋兒幹活兒,夜裡又叫鐵蛋兒放夜牛。牛凌晨就要開始耕地,一耕就是一天,夜裡必須要吃飽。雖然偌大的草原夜牛好放,但瞌睡卻難以克服,打個盹兒一不小心牛就會跑到青苗地去啃食嫩嫩的麥苗。
一天夜裡,鐵蛋兒和一個堂哥合夥放牛,說好了輪流打盹兒。輪到鐵蛋兒打盹了,他便歪著頭迷糊了一會兒。但當鐵蛋兒一個盹兒打起來,堂哥在一旁睡得更加香甜,牛卻已蹤影全無。
當時已包產到戶,鐵蛋兒家抓鬮得了的是隊裡唯一的一頭種牛——牤牛,它強壯無比,黃色的毛皮散發著迷人的光澤,頭大如鼓,叫聲響若洪鐘,威嚴自不用提。
其他牛都要兩頭配對拉犁耕地,鐵蛋兒家的牤牛有的是力氣,一頭牛拉一扇犁輕輕鬆鬆,只是性情暴躁不好管理。
牤牛從來沒有拉過犁,它只負責幾個小隊牛群的傳宗接代,一到母牛發情時,公牛就像發了瘋的大蟲——十多根鋼絲繩都奈何不了它。它可以輕而易舉地扯斷鋼絲奔向母牛,沒有哪一頭騸了的公牛(犍牛)敢與它抗衡。
實在管不了,鐵蛋兒大不得不把牤牛騸了,於是牤牛也變成了犍牛,還在牛鼻子上串了一根鋼絲。牛脾氣雖然溫順了一些,但江山易改本性不移——每每到了母牛發情季節,它仍然按捺不住一顆騷動的心,即使不能完成傳宗接代的使命也仍然獨霸母牛,其他牛休想靠近。
現在鐵蛋兒望著空朗朗的草地,連牛的影子都沒有。他急忙推醒身旁的堂哥,兩人迷迷糊糊地開始到處找牛。
急急忙忙跑到附近的莜麥田,莜麥苗是牛最最喜歡的食物,嫩嫩的青苗帶著甜甜的味道,牛一準是嗅到莜麥苗的香甜奔赴而去了,兩人趕去看到5頭牛正吃得津津有味呢。
兩個孩子吆喝著開始趕牛,稚嫩的聲音迴盪在空曠的漆黑一片的茫茫草原的夜空,氣喘吁吁中帶著焦急。
偏偏牛被剝奪了啃食美味的機會是那麼心不甘情不願,趕開一頭,另一頭又跑進來了,兩個孩子急得幾乎哭了起來,用手中的皮鞭狠狠抽著牛屁股。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牛趕到了草地上,麥苗已經被糟蹋得七零八落,天也已經開始矇矇亮了。只有等天亮了看看是誰家的麥田等著挨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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