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在乎(第2/2 頁)
望他主動認錯道歉出來,一點一點,逐漸變成了徹底的鄙夷——
偷東西的事明明都做出來了,卻還要腆著一張臉死不承認,這住地下室,不是活該嗎?
從來都沒有一個人去想過,溫以諾連住在地下室都能住那麼久,怎麼可能去偷顧然那些除了昂貴,毫無實際意義的裝飾品。
甚至偷了不說,連賣都不賣,就在房間裡面大咧咧放著。
“哪裡是他們沒有想到。”溫以諾從回憶中走出,睫毛因為持續不斷的疼痛劇烈顫抖著,“分明就是不在乎。”
對於顧然,他們親手養了十多年的孩子,顧家人自然是把所有寵愛都給了他,哪怕是掉了一根頭髮絲,他們都會心疼的不行。
所以只要是從顧然口中說出來的話,他們都會給以絕對的信任。
至於他這個消失了十多年才找回來的孩子,連顧然養的一盆花都不如。
所以在顧然和溫以諾之間,他們從來不會去思考,溫以諾有沒有必要那麼做,只會把所有錯誤都推到他身上。
哪怕不是第一次意識到這一點,但每次只要想起來,溫以諾心臟依舊會疼。
臉色蒼白如紙的少年靠在牆壁上,略略偏頭,絕望哀慟的目光落在右手邊那面牆上掛著的一幅未完成的蘇繡上。
那是在這個世界上唯一在乎他的人,給他留下的唯一遺物。
“媽媽……”溫以諾一步一步挪動到那幅未完成的蘇繡前。
他顫抖著伸出指關節已經變形的手,想去觸碰母親留下的唯一遺物。
可指尖都還沒有碰到裱框的玻璃,又猛地把手收了回來。
“不可以,不可以去碰媽媽的東西。”溫以諾咬著指尖,神經質一遍遍重複呢喃著,“我拿不起針,也太髒了。不可以把媽媽的東西弄髒。”
一直到指尖被咬出血,看到眼前刺目的紅,溫以諾才稍稍恢復理智。
青年愴然一笑,靠牆坐下,淚水混合著了臉上沒擦的血跡一同滾落。
他似是在自言自語,又似是在質問去世多年的母親:
“媽媽,你為什麼不帶我一起走?”
為什麼要把他孤零零留在這世界上?
無論是活人還是死人,他就活該被一次又一次丟下,活該沒人在乎,活該被人潑髒水欺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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