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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睡的安穩過了。窗外還漆黑一片，我被輕微的響動吵醒。睜開眼婉兒已不在身邊，借著遠處的燭光，她正在描眉。

&ldo;這麼早?不多睡一會兒嗎?早朝還有些時間。&rdo;我單手撐著頭，睡眼朦朧的看著她。

&ldo;聖上還在病中，我早點回去。&rdo;她走過來坐在床邊。

我嘆了口氣，&ldo;叫隆基送你吧。&rdo;

&ldo;不要驚動小殿下了。&rdo;婉兒起身穿衣。

&ldo;好吧，我起來和你同去吧。&rdo;天寒地凍的，我咬了咬牙才從被子裡出來。

夜深人靜，只有馬蹄聲和車輪聲作響。&ldo;你也常來看看聖上。&rdo;過了崇明門，武皇夜宿於蓬萊殿。

&ldo;我何嘗不想，聖上平日哪願意見我們，二張兄弟侍奉病榻之前，容不下我們。&rdo;為人子女至此也是悲哀。武皇年老更加多疑，她也明白她死之後，天下再不會姓武，和我們兄弟三人也彆扭著。

婉兒先回了自己休息的偏殿，取了身衣服來遞給我。&ldo;今日婉兒便破例讓殿下探望聖上。&rdo;我接過衣服，&ldo;你就不怕聖上怪罪?&rdo;婉兒這個中間人，想方設法讓我們和解。

&ldo;除去母親，婉兒在世上只有月兒和聖上兩個人了，我不想聖上帶著遺憾離開，月兒帶著遺憾活著。&rdo;

&ldo;好吧。&rdo;我換上婉兒的衣服，她為我梳好髮髻，貼上花鈿。

&ldo;聖上醒了嗎?太平公主殿下過來了。&rdo;婉兒問當值的宮娥，我跟在後面一言不發。

&ldo;還沒有，聖上昨晚遲遲難以入眠，剛剛才睡著不久。&rdo;對方答到。

婉兒皺著眉，囑咐了我輕聲慢步後便帶著我進去。因為武皇還在休息，整個大殿昏昏暗暗，顯得空蕩而陰森。武皇大概也很寂寞吧。我心中突然冒出這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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