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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卞留意到最近換了芙蓉在延羲身邊照顧起居,不由得吹鬍子瞪眼地對阿璃說:&ldo;你倒底是怎麼想的?延羲這次拼了性命救你,你還有什麼看不明白的?如果你心裡有他,就該一早把話挑明,讓那芙蓉姑娘也趁早死心!&rdo;
阿璃說:&ldo;你幹嘛急著想讓芙蓉死心?莫非是你對她有什麼企圖?&rdo;
蒙卞噎得臉通紅,&ldo;我,我能有什麼企圖?我四十來歲的人了,難道還能打小姑娘的主意?我只是看不得你和延羲兩個人做事藏著掖著,有什麼心思不能擺出來說?一點也不像我們暗夷的人。&rdo;
&ldo;我哪兒不像暗夷人呢?&rdo;阿璃挑了挑眉梢,&ldo;我若是喜歡誰,一定會說出來,若是不說,只能表示不喜歡。&rdo;
蒙卞追問:&ldo;那你敢說你對延羲就一點都不動心?&rdo;
阿璃朝蒙卞翻了個白眼,沒有搭話。
蒙卞撅了撅鬍子,長嘆道:&ldo;你們兩個啊,都是城門樓上掛狗頭,架子大!非得要對方溫言軟語地把情歌都唱遍了,才肯小心翼翼地回上一句。你不表態,他也就不挑明……&rdo;
阿璃轉過頭,望著屋外紛紛而落的飛雪,默默思索著蒙卞的話。
她想著自己和延羲自相識以來的恩怨糾葛,從一開始的生死相殺,再到後來的生死相連。他冷酷精明地跟自己做著&ldo;交易&rdo;,卻又不惜性命地出手相救。那一日,明明覺得他是想說自己算計了他的心,可話出了口卻又變作了他的心頭血……
他這種頗有些莫名其妙、晦明難辨的態度,難道果真是如蒙卞說的那般?
可即便如此,她又能開口說些什麼?多少個不眠之夜,腦海中翻來覆去浮現的都是與慕容煜相識相處的點點滴滴,揮也揮不去。傷痛、悔恨、絕望。這樣的感覺,她不想再有第二次。
☆、上元節 (一)
又過了兩日,延羲突然來找阿璃。
他一身銀貂輕裘,長身玉立地站在屋門口,嘴角勾著笑,神色卻依舊顯得淡然清冷,彷彿許多事、都從未發生過。
阿璃不禁有些吃驚,起身微有些侷促地問道:&ldo;你怎麼來了?&rdo;
&ldo;我怎麼不能來了?&rdo;延羲挑了下眉,目光掃過阿璃的髮髻,見其間未有任何頭飾,只簪著一朵小小的白梅。
他神色稍緩,輕聲問:&ldo;你這花,是為我父親戴的?&rdo;
延羲早從沃朗等人處聽說,阿璃因為扶風侯的死,一直自責難過,扶風侯府停靈的這幾日,她還親自去過兩次,但未曾進府就被延均世子給擋了回來。
阿璃&ldo;嗯&rdo;了聲,垂目說道:&ldo;不管你怎麼想,我畢竟是他養大的。在心裡,也曾暗暗把他看作過父親。&rdo;她自嘲地笑了下,&ldo;雖然在他眼裡,我只不過是個殺人的利器……可這次的事,終究是我們先動手生事,我心裡不可能沒有半點的愧疚。&rdo;
延羲牽了牽嘴角,&ldo;沒想到,你倒沒有看上去那麼冷心冷性。&rdo;
阿璃正欲發作,卻見延羲緩步走近了自己。
&ldo;今日扶風侯府出殯。你我既然不能明裡到場,就到暗處送他一程吧。&rdo;
延羲說所的暗處,其實是宛城南門處的一座高樓。此樓原為京城府兵巡守所用,但既然堂堂江陵侯開了口,府兵總管自然樂得借花獻佛,將樓層上收拾齊整,擺放上香爐茶案,臨街的一面又懸上白色的輕煙羅紗,擋開了市井行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