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恨新仇(二)(第2/4 頁)
生,說到底只耽擱這一個人,妖的愛,人能承受得起,妖的暴怒與怨恨呢,又要拉上多少其他人作陪?
這趙太妃,未免自視過高。
二人一陣無言。慕懷江忽然抬眼,指尖敲了敲桌子,思忖:“放火,下毒,恐嚇……你說此妖為什麼總也不出手?”
“按鎮魂鈴的反饋,她確實妖氣稀薄……恐怕不是故意不出手,而是她不能。”白瑾摸著腰間震顫的兩隻鈴鐺,“真是弱到了此種程度……”
只好將人陰毒的那一套學了個遍,看似神龍不見首尾,其實不過是躲在陰處,借勢與他們捉迷藏罷了。
“我總覺得,此事沒那麼簡單。”慕懷江沉吟,“阿瑾,你說女子被丈夫拋棄,負心情郎已另娶,最恨的應是誰?”
“應該是這個負心之人吧。”白瑾有些不太確定地答,“畢竟,再娶的新婦,也是無辜的人?”
慕懷江無謂地笑了笑:“那你說,她怎麼還不動輕衣侯?”
“難道是仍念舊情……”
“不可能。”男人打斷她,“若是真念舊情,就不可能毒殺他的兒子,弄丟他的女兒。”他敲桌子的手微微一頓,“她是在等。”
“等?”
“等待時機,一擊必殺。”
白瑾神情一凜,渾身上下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對了,輕衣侯從外求藥回來,午時前後要入城門,若她在輕衣侯府……”
慕懷江頷首,站了起來:“走。我們這便去會她一會。”
輕衣侯乘七香車過安定門,內監照例在前面以尖細的嗓音開道。
不喊還好,“輕衣侯”三字一出,城內的百姓便如同潮水一般湧來,將街道圍了個水洩不通。
斷後的車隊舉步維艱,一隻細瘦的手打了簾子,露出了白瑾憂愁的臉:“怎麼這麼多人?”
放眼望去,只能看得見七香車上支起的軒篷,綴下的流蘇左右搖擺,車一次只能走半步,幾乎是在原地搖晃。
白瑾坐立難安,將衣服角都抓皺了。環境實在雜亂喧鬧,即便是輕衣侯死在密閉的車裡,一時也不會有人發覺。多停留一分,就是給那妖物一分可乘之機。
慕懷江略一沉吟,按住了腰間的法器:“不等了,過去。”
陽光從他掠過的袍角溜走,餘光瞥見側邊幾個癩頭小乞丐湊成一堆,穿著辨不清顏色的髒衣裳,對著地上豁了口的碗淌涎水,用髒兮兮的手爭搶吃食,才不管來的是什麼權貴,看都懶得看一眼。
慕懷江的神色玩味,眼角劃過一點輕蔑:這倒是真的不慕榮華。
白瑾停在軒敞的車下方,衣袂擺動,出神地望著那乞兒爭食,緊皺眉頭:“容娘當是有個孩子的吧?算算年齡,今年也該七歲了……”
“哼。”身旁男人笑一聲,不以為意:“那崽子……”
“咔噠。”車內一聲輕響,什麼東西撞在了車輪上,“咕嚕嚕”從華錦簾子裡滾下去,摔在了地上,折射出刺目的日光。
一隻玳瑁貔貅。
二人對視一眼,猛地飛身而上,掀開了簾子——
車內詭異的香氣撲面而來,卻不是一個女子身形,而是一個六七歲大的小兒,赤著腳,雙腿懸空地坐在桌板上,黑髮披散,眼睛是空冥冥的黑,倒映出兩點紅光,殺意肆虐。
紅光映得整個車廂彷彿沐浴在火光中,鎮魂鈴猛地大作,直牽得白瑾的衣角上下動搖起來,“叮鈴鈴鈴鈴鈴……”
女人瞪大眼睛:“這是……”
慕懷江鑽進車廂,法器快速出手,撞在那男孩胸膛上。他畢竟年幼,被打飛出去,攻擊猛然截斷了,輕衣侯雙手捂著脖頸,慘白著臉咳嗽起來,半個身子趴在桌上,黑髮披散了整個桌面。
慕懷江一拎,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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