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盒子(第3/8 頁)
那參天的梧桐了。”章子群話未出口便先笑出聲來:“只這梧桐卻是空了心的,梧桐空了心尚且長成高大樣兒,要人空了心,那可怎麼活法?”說著大家又哈哈笑起來,我臉頓時便紅了大半去。
“空心倒也不怕,只怕是一顆木頭的心、鐵石的心,多半就渾渾噩噩潦度此生此世了,”李芳故作哀嘆地搖搖頭,隨即又挑開了話題,“這可怎麼說得通?我倆又不是一家子的兒女,倘或有機緣結了金蘭之情,雖有蘭桂之名,本就碌碌之身,也不見得蕊綻齊芳吧!”
“這你就過謙了!”張吳宇說,“我們這群女學生中,論品貌才學,言談舉止,還真除你無人敢言第一呢!”
“你也拿我取笑,”李芳嗔怒道。
我看看張吳宇問:“你只會說別人,卻不知你的名字又何解?倘或……”
“恐怕我也知道你要說什麼了吧!”章子群忙阻止,待我寫寫看,說著便取出紙筆來,匆忙寫了字藏好。
“我也猜中了,待我也寫一個看看,”李芳笑著,章子群寫完之後,便把空紙筆遞給她。兩人隨將寫好的紙卷好撰在掌心,等我說話。
我便伸手指在杯子裡醮了水,順手在桌面寫了個“冉”字。
張吳宇看看說:“倘或名字用這‘冉’字,也是不錯,只不知何解?”
“吳宇音同無雨,無雨即晴,唐杜甫有‘地晴絲冉冉’句,故而想到這‘冉’字上來,”我說,“二位可有猜著的?”
李芳和章子群都把紙攤開來,上面也各寫了個“霞”字和“靜”字,霞本非雨,卻又帶了“雨”字來,我們便都可理解,只可惜重了王麗霞的名。李芳把寫的靜字推到棋盤中間說:“也是杜老的‘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這無聲之雨,不合當一個‘靜’字?”
“其實你們都錯了,”張吳宇笑著說,“用諧音的‘無’字和‘雨’字就是牽強,應為‘吳地遍玉宇’的‘吳宇’。”
李芳聽此,便笑道:“浣紗臺上嫵媚生,姑蘇煙雨何多情?”然後慢悠悠地念:“天吳建宇翎空翔,扶桑城裡顯文章。若問明日遠途事,須逢難後會二王。” 正不亦樂乎,忽見兩人並肩嘀咕著從曲徑處走來。
“是周雨江和敖登入來了,”龔春蘭看著走近的人說完,捏起一顆黑子啪地打到棋盤上,“這一片現在盡歸我所有了,你還是認輸吧!”
周雨江和敖登入進了亭子,一左一右將我擠在中間坐下。
“聽說昨晚你們寢室好不熱鬧,大半夜還弄得翻了天似的,發生了什麼?”李芳問新來的兩人。
“沒有的事情,我們寢室一向安靜得很,”周雨江回答,又看看我,嘆道,“害得我們在足球場、食堂找了兩圈,原來你和她們在這裡,”然後讓出石凳子去站在外面。
“你這是為何?雖擠點,但三個人完全坐得下呀!”我問。
“是廖老師叫我們來找你到她辦公室去的,” 敖登入說,“你快去,我們好寬寬鬆鬆的坐哦。”
聽說廖老師找,我正要收書走,章子群喝道:“書留下,人走。”
我吱支吾吾。
“怕我們不還你呀?”李芳也說,“先留下我們看看,上晚課就給你帶去,反正你到廖老師那兒也看不成,還白糟蹋了你拿書的力氣。”
“什麼書?”敖登入拿過來看看,接著放回桌上,“《山海經》,這樣神神怪怪的書你們也看,難怪說寢室發生了莫名其妙的事呢!我看這樣下去,你們就會滿世界地尋找什麼穿胸國、朝陽穀、毛民國了。”
“你不也看?要不怎麼知道這些?”章子群把書緊緊攥在手裡。
我自知是拗不過的,只得答應了先給她們看,兩手空空離開。想想本是尋地方看書的,書沒看成,倒讓別人把書給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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