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盒子(第2/8 頁)
“得、得,你就別為難要人家過來了,讓他獨自耍去,我們還下我們的棋,又無端地對起詩來,雖平添這些許諧趣,卻不知紅了人家幾分薄顏?”章子群打量著我面紅耳赤、拘謹的樣子,禁不住也笑了。
“你倒是過來,讓我們看看你手裡拿的什麼書?倘若此亭廊是你展閱的最佳去處,我們索性也就收了棋局,讓你來盡閱你那紙中興亡,墨裡春秋!”龔春蘭說,“總是讀書要緊,讀書要緊。”
都是些伶牙俐齒的,你一言我一語,到反而把我說鎮定了,也不再拘束,邁大步朝亭子走來:“不妨、不妨,你們五位繼續玩兒,這書裡也沒什麼顏如玉什麼黃金屋的,大抵只是看看耍,還不如和你們下棋呢!”說完已到他們跟前,將書放到棋盤邊上,李芳趕緊讓了一邊石條凳,自己挨張吳宇坐下來,我自然也坐了,她們方拿書看。
“我們五位?你好眼力呀!只不知道那第五位在哪兒?”李芳左顧右盼地笑著問。
“我怎麼覺得應該是五位呢!難道看走了眼不成?”我回答她。
“你可別一來就嚇我們,”章子群把書朝桌子裡面挪了挪,“剛來之時我也以為我們是有五位的”。
“李芯蘭,我就說是吧!他哪裡會成天裡鑽研他的學習呢?還不是看這些閒書雜書罷,你們還不信,”龔春蘭哈哈笑著把一本《山海經》遞給李芳,李芳接在手裡翻了翻,搖搖頭說:“你這本不好,我那套精裝大開插圖本的才經典,家裡還珍藏一套全本的《剪紙山海經》,不過書好不好對你來說也沒多大關係,反正你又看不出個名堂來。”
“怎麼看不出名堂來?”我笑著問,“有機會借來看看,真想知道里面的山獸鳥蟲、人神鬼妖被畫成了什麼模樣。”
她放下書,又瞟了一眼張吳宇從書頁裡抽出自己想像畫的《鹿蜀》書籤,嘖嘖不已:“插圖也是後人據傳說而作,不得個考徵明證的,就拿天吳來講吧,天吳在兩水之間,是朝陽穀的水神,傳說他天性兇暴,不近情理,且八頭八尾,那你也認為他真就是這個樣子嗎?”
“傳說如此,是與不是又何以考證呢?”我說。
“都是謬誤!天吳就一瘦小個子,鼠眼黑鬚、青皮臉、尖下巴,常戴瓜帽,穿青服的奸官模樣,卻是個慈祥和藹的老頭,”李芯蘭回答,又呵呵笑起來,“這書你看也無用,還耽誤時間,別反成了書呆子。”
“倒是有趣,要天吳長這樣,土螻也會有它們的王啦?”我笑道,轉頭看著李芳輕蔑的眼神,不禁驚訝地問,“原來你也叫李芯蘭,難怪,總記得報名時冊子上有這名,怎麼後來就沒了。”
“這你都不知道?更別說土螻有王或者雙面獸這樣的事情了,”章子群把那書籤扔在桌上說,“虧你還愛看書呢?把個鹿蜀畫成這般難看模樣,我也是佩服不已。要你畫欽原不是畫成麻雀?”
“沒怎麼畫走樣吧!”我自信地回答,轉問,“土螻真有王嗎?”
“也難怪你一無所知,因為《山海經》裡對蚼蚏隻字未提,”章子群笑著回答之後,李芳才解釋我問她名字的原因:“我這‘蘭’字重了‘龔春蘭’的名,再者還有‘龔蘭’‘金蘭焱’也是‘蘭’字,我嘆這各天下的父母,亦不相認識往來的,偏又都取了這麼多同名,偏又都聚在了一處。因此想換個異樣的名兒,恰好偶讀到‘我愛幽蘭異眾芳’的詩句,故而增了名字‘李芳’,後來大家便依此名叫我。”
我疑雲散開,覺得非常有意思,便把《山海經》的問題丟棄一邊,嘻嘻道:“細細想來真是遍地蘭草芳啊!難怪,他們都說王芳此前名叫‘王茹桂’,莫不是也以‘芳’代桂花之馨香?照此說來,豈不應了‘蘭桂齊芳’的佳話。”
見我說到遍地蘭草芳,龔春蘭立即搶過話:“要我們都是花花草草的,難不成你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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