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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要找尋生力軍,加多破壞論者。&ot;2當時林語堂對於《語絲》,也有過評語, 他說:&ot;半農想念啟明之溫文爾雅,先生一一即玄同之激昂慷慨,尹默之大棉鞋與厚眼鏡。此考語甚好,先生何必反對。但是我覺得這正合拿來評近出之三種週刊:溫文爾雅,《語絲》也,激昂慷慨,《猛進》也,穿大棉鞋與戴厚
眼鏡者,《獨立評論》也。&ot;《語絲》原是溫文爾雅一路。那時,《語絲》已經開
1《魯迅全集》第4卷,第174頁。《魯迅全集》第7卷,第50頁。
始提倡&ot;幽默&ot;,尚未成為林語堂的專賣品。此所以他於《語絲》以外,幫著青年們創辦更激進一點的《莽原》半月刊了。那時林語堂的主張:)非中
庸;0非樂天知命;不讓主義;不悲觀;不怕洋習氣;必讀政治,並未提倡閒適情調的。
三 南
行
一一在廈門
一九二六年八月底,魯迅從北京南下,到了上海,九月初四,他乘輪到了廈門。第二年一月間,他又從廈門到廣州;到了九月,他又從廣州北歸上海。這一年,正是北洋軍閥政權總崩潰,國民革命軍北伐成功的時期;他又一度看到了大
革命的浪潮,體味到《好的故事》的新的悲哀!(這一部分史料,保留在他和許廣平的《兩地書》中,最近,陳夢韶編次了《魯迅在廈門》的小冊子,可供參考)
魯迅到廈門大學去擔任教職(國文系教授兼國學院研究教授),原是應林語堂的邀請。他遠離了北京那個政治紛擾的圈子,投入這樣景物宜人的海濱小城,而且生活比較安定,如他自己所說的:&ot;背山面海,風景絕佳……四面幾無人家,離市約有十里,要靜養倒是好的。&ot;1他初到那裡,覺得還不壞,打算在那兒住兩年,想把先前已經整合的《漢畫像考》和《古小說鉤沉》印出來。可是,他一住下去,便覺得不對了。後來勉強住滿了一學期;他當時的心境,可以下得&ot;淡淡的哀愁&ot;的考語。他說:&ot;記得還是去年躲在廈門島上的時候,因為太討人厭了 ,終於得到敬鬼神而遠之,式的待遇,被供在圖書館樓上的一間屋子裡。白天還有館員,釘書匠,閱書的學生,夜九時後,一切星散,一所很大的洋樓裡,除我以外,沒有別人。我沉靜下去了。寂靜濃到如酒,令人微醺。望後窗外骨立的亂山中許多白點,是叢塚;一粒深黃色火,是南普陀寺的 : 琉璃燈。前面則海天微茫,黑絮一般的夜色簡直似乎要撲到心坎裡。我靠了 ― 石欄遠眺,聽得自己的心音,四遠還彷彿有無量悲哀,苦惱,零落,死滅,都雜 南人這寂靜中,使它變成藥酒,加色,加味,加香。這時,我曾經要寫,但卻不能寫,無從寫。這也就是我所謂6當我沉默著的時候,我覺得充實,我將開口,同 ≈ 時感到空虛\莫非這就是一點4世界苦惱,麼?我有時想。然而大約又不是的,這不是淡淡的哀愁,中間還帶些愉快。我想接近它,但我愈想,它卻愈渺
茫了,幾乎就要發見僅只我獨自倚著石欄,此外一無所有。必須待到我忘了努力,才又感到淡淡的哀愁。&ot;1這一份心境,我們是體會得到的,筆者曾經和他談起,其間有著不可解消的隔膜。
魯迅是從北京到廈門去的;北京的學術空氣和上海已經不相同,海派的學術研究,在京派已覺得過於浮淺,若拿這一尺度來衡量其他城市的學術空
氣,那當然更差一截了。海外人士心目中的國學,尚未脫離&ot;四書五經&ot;階段, 那時的中山大學教授,力主讀經,提倡《古文觀止》,和陳濟棠一鼻孔出氣,要驅逐胡適出境,對於魯迅的輯佚書工作更不能賞識了。那時廈門大學校長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