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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澄姑姑,你可還真和二十年前一樣。&rdo;
這句話如同當頭一棒,駭得夜澄猛然倒退了一步,這個二十年沒有出現的稱呼如同一把鑰匙,開啟了夜澄心底鎖死的那扇門,那一瞬間她這些年強壓下去的愧悔和憤恨如洪潮決堤,逼得她說不出話來。
阿源那孩子……冷疏源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僅僅是隨口言之,還是說她已經知道了什麼?
如果她知道了……如果她知道了當年的事,他們三大世家,可還有活路?
夜澄滿心的疑慮,既不能說也不敢說。而冷疏源也已不再理她,她的目光重又落回冷無心身上,帶著不加掩飾的森冷殺意。
&ldo;無心大祭司,三日後的子時,本座會前往斂辰宮。&rdo;冷疏源在心底接上最後一句‐‐了結當年舊怨。
終於等到了,她已經很累了,不想再堅持下去了……好在終於等到了。
&ldo;無心靜候源主。&rdo;目光交鋒之際已經明白了冷疏源的未盡之言,冷無心略略頷首,淺笑溫言。
不論她想做什麼,他都會給她這個機會。因為她的時間不多了,若是此時再不做什麼,或許她至死都不會有機會再做什麼了。
月銘已經先行回定晏山脈天各崖打點,冷疏源丟下冷無心他們四人,一路緩步向天各崖走去。
越靠近天各崖,她的腳步越慢,步履越見不穩,天各崖上常年不化的雪映得她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離開天各崖十五年,她如今,哪裡有勇氣回來。
走到重建的冷氏舊宅門前,冷疏源單膝跪下去,顫抖著手撫上了紫檀木立柱下端的焦痕,檀木褐紅的光澤宛如陳年凝固的血。
二十年前,她就是在這裡,一人一劍殺盡了冷氏嫡系滿門,也舉火燒毀了這座傳承數十代人的故宅。
後來她雖將此地重建,但到底……物是人非。
&ldo;源主……&rdo;月銘從院中走出,見到冷疏源跪在門前,臉色頓時微微變了一下,他走過去半跪在冷疏源身側,低聲喚道。
&ldo;無妨。&rdo;冷疏源撐著立柱站起來,面色如常。
&ldo;都準備得怎麼樣了?&rdo;沒有給月銘繼續說什麼的機會,冷疏源截住話頭,問。
&ldo;都妥當了。&rdo;月銘站起身,垂首稟報。
&ldo;好,三日之後,令冷氏全族及附屬家族齊聚天各崖,不論發生任何事,都決不許擅離。&rdo;冷疏源漠然地吩咐。
&ldo;源主,請讓月銘隨您前去。&rdo;月銘從又跪下,懇求道。
&ldo;不用了,這是本座和冷無心之間的恩怨,和你們沒關係。&rdo;冷疏源的語氣疏離而冷漠,她繞過月銘,往院內走去。
&ldo;月銘是源主的近侍,是淇燁閣主親衛&l;龍之九子&r;之首,也是&l;業火&r;首領紅蓮尊主的近衛非焰,源主說您的事情與月銘無關,請恕月銘不能認同。&rdo;月銘膝行兩步,攔住她。
&ldo;你跟我一起,若敗了,那就是死。&rdo;冷疏源淺淺嘆了一聲,她低頭看著月銘,語氣溫和下來。
&ldo;我知道。&rdo;月銘道。
冷疏源盯著月銘,她忽然感覺有些寂寞,那種寂寞像紛紛揚揚的落雪,遮住了她的視線,將她困在茫白一片的荒原上。
自從那個雪夜之後,她似乎無論怎麼樣都是一個人,生,她拒絕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