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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這話的時候微微湊近她,臉上細微的表情清晰地映入她眼中,那神情決絕到近乎於殘忍。冷疏源感覺身上有些發冷,她不敢相信面前這個幾近癲狂的人會是她的兄長。她第一次感到這個人是如此的陌生,記憶中的哥哥明明是那樣溫柔的一個人。她本以為就算是他再恨她,也不會把這份恨牽連到旁人身上去。
可是是她……是她親手把他削成了一個惡鬼。
&ldo;你究竟對他做了什麼?&rdo;過了很久很久,冷疏源茫然地問,她眼裡微弱的光芒陡然熄滅,連同那一點殘存的生氣都一點一點寂滅下去。
&ldo;你有資格質問我嗎?&rdo;凌飛塵嗤笑一聲,&ldo;我就算做了什麼又如何?怎麼說也是你身邊的人,誰知道幹了多少惡事,就算是他死了也是因果迴圈,怨得了誰?&rdo;
重寒是她身邊的人又怎麼樣?她身邊的人難道就該死嗎?她難道……就活該落到這樣進退維谷的境地嗎?
冷疏源定定地看著自己的哥哥,眼裡一瞬間溢位一絲怨恨和委屈,旋即又被她飛快地壓下去。
她根本就沒有憎恨的資格。
&ldo;一個是父輩背叛&l;蒼夙&r;自己軟弱逃避,一個是殺人如麻滿手自己親人的鮮血,你們兩個還真是湊成一對了。&rdo;凌飛塵惡毒地說。
這句話驚雷一般炸響在冷疏源耳邊,她忽然失控一般沖向了凌飛塵,狠狠地推了他一把。
&ldo;明明是你先丟下我的!&rdo;她厲聲喝道。
&ldo;你說什麼?&rdo;凌飛塵不可思議地看著她,半晌冷笑道,&ldo;冷疏源,你瘋了吧?&rdo;
&ldo;你自己幹過什麼是不是還要讓我再告訴你一遍?咱們全家上下二十七人的命,難道不是掛在你手上的嗎!&rdo;
冷疏源沒有再說話,她後退了一步,死死盯著凌飛塵,忽然低笑了一聲。
&ldo;是我,又如何?&rdo;
凌飛塵聽著她這樣滿不在乎的語氣愣了一下,然後橫刀向前,寒聲道:&ldo;你再說一次!&rdo;
&ldo;是我,又如何?&rdo;冷疏源挑了挑眉,一字一字地重複了一遍。
凌飛塵的怒火瞬間被點燃,他握緊了斷月彎刀,眼底的憎恨終於噴薄而出。
&ldo;你真是一個畜生。&rdo;
殺念一起就再無法抑制,凌飛塵手中斷月彎刀輕挑,刀勢縱橫而過。冷疏源恍惚之下下意識地向後仰去,卻慢了片刻,雪白的彎刀輕輕一橫,削斷她頸間一片衣襟。只聽輕微的咔的一聲,薄冰應聲而碎,鎖骨下隱約透骨的陳舊傷痕暴露在空氣中,微寒的涼意令冷疏源清醒了過來,她飛快地掩上衣襟,轉身就往外面跑。
然而已經遲了,凌飛塵鬼魅一樣攔在她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他臉色鐵青,刀鋒直指那處傷口。
&ldo;那是什麼?&rdo;
幽微而隱秘的紫光從冷疏源的指fèng間漏出來,她臉色難看得出奇,手中劍峰一橫,逼開了凌飛塵的刀。
&ldo;無可奉告!&rdo;她厲聲道。
凌飛塵注視著她,驚疑不定的目光在他眼中徘徊,他從那些異光中察覺出了熟悉的氣息,一者是他自己,而另一者……這怎麼可能?
反覆探查了數次都得到了相同的結果,凌飛塵握刀的手不易察覺地起了顫抖,他垂下眼睫,極力掩飾著自己的情緒。
怎麼會是祭司大人呢?祭司大人怎麼可能……會害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