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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這些天自己的反常,盛綏有些自責。小孩估計還以為自己在疏遠他,心裡得多難過。「實踐課堂」 還沒修完學分,自己就中途退學,未免太不厚道了些。
這樣想著,盛綏裹緊了外套,快步走進風雪裡。
黑色別克轎車拐進幽深的巷子,在雪地上留下兩道車轍。剎車,停穩,盛綏夾著牛皮紙檔案袋,快步走進風雪裡。
風雪的盡頭是一幢灰色建築,上書 「工商行政管理局」 三個大字,旁邊的接待亭上則寫著:[工商變更登記處]。
盛綏攏了攏外套,獻禮似的,雙手把檔案袋遞到視窗裡。
雪打了幾個彎,溜進窗戶縫。
季維知凍得直縮脖子,手也生了凍瘡,可他還是不敢戴手套,就這麼光著手指拿著刀,一邊哆嗦一邊鼓搗手裡的玉。
溫紹祺見他這麼認真,不禁好奇:「幹啥呢你?」
三更半夜的,季維知處理完公事不回家,坐在隔壁樓走廊裡玩玉,換誰都覺得奇怪。
「噓,別打擾我做手藝。」 季維知把他招呼開,「讓讓,擋著光了。」
溫紹祺更狐疑:「什麼手藝,送你那姑娘的?」
季維知沒答,擱那哼小曲兒。
溫紹祺 「唷嗬」 了聲:「這是在一起了啊?」
「嗯,快了。」 季維知很是自信。
其實自從盛綏受傷,季維知就覺得不對勁。倆人似乎離得遠了,盛綏也不似原來那麼愛打趣自己,好不容易親密起來的關係又跟被凍住一樣。
年輕人沉不住氣,被這種若即若離搞得抓心撓肝。每回他看到盛綏那個滲血的肩膀,就覺得那窟窿好像是捅在自個身上。
所以,季維知不想等了,也懶得去矯情當初誰被誰扔下的事,都去他媽的吧!不就是一層窗戶紙嗎?他就要捅,就要主動,就要給二爺一個歡歡喜喜的生日禮物。
年輕就這點好,什麼顧慮都沒有,就算有,也有資本去莽、敢沖。
溫紹祺摸了摸鼻子:「你上回不是說她要給你送花麼?怎麼著,黃了?」
「沒黃。他買了花,但是中途出了點事兒。」 季維知沒羞沒臊地說,「不過我覺得你說得對,我不能總等人家來追我,我得主動點。」
溫紹祺瞧他臉紅手紅那樣,覺得實在心疼:「行了回家做吧,這兒多冷。」
「那可不成。」 驚喜給人提前發現了還叫什麼驚喜。
溫紹祺沒招,留給他兩隻手套,「那你自個凍著吧,我得走了。」
等季維知回到家,盛綏還沒睡,正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季維知想檢檢視他傷口恢復得怎麼樣,於是躡手躡腳地湊上前,左瞧右瞧嫌不夠,見人沒醒,託著下巴,離盛綏的臉頰很近。
男人的眼皮輕顫,面板泛著夜燈的光澤,鼻樑高挺,唇形完美,即便小憩也掩不住那股矜貴氣。
「看夠了?」 盛綏忽然開口,把季維知嚇一跳。
「欸,你醒著啊?」 季維知後撤得太猛,整個人往後踉蹌。
盛綏眼疾手快地拉住他,「小心一點。」
季維知忙說 「沒事」,朝他右肩抬了抬下巴,「今兒換藥了沒?」
「還沒,一個人不太方便。」
季維知驚詫地望他,不敢相信二爺會在這種事上服軟:「哦,那、那我幫你?」
「嗯。」
瞧盛綏突然轉性,季維知一時不知該喜該悲,甚至有點懷疑是不是他病情加重了,於是試探道:「這兒疼麼?」
盛綏笑道:「還行。」
季維知鬆了口氣。
沒想到男人又補充:「你手放那時就還行。」
季維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