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彥莘眼睛一眯:“不過,父親大人…那個時侯我似乎聽見薛夔跟您說…”
杜翰林心裡一緊:“你聽見甚麼?”
杜彥莘抬頭細細打量他的神色,斟酌道:“他說您…也去過麗菊院?”
杜翰林一張臉立時黑了一半:“你不要胡說八道。”
杜彥莘看他那樣子,心裡更是懷疑幾分:“可是兒子明明親耳聽見…”
“聽見甚麼?”杜翰林猛地喝了一聲,“那些下人胡言亂語,你也相信?”
“當真…沒有麼?”杜彥莘猶豫了片刻又道,“可是那個薛夔如此一說,父親大人您就…”卻又抬頭打量一眼父親的神色,不敢再說。
杜翰林一張臉紅得發紫,只管立起身道:“好個孽子,為父說的不信,偏去聽那些無聊之人妄語!當真造反了麼?”
杜彥莘本也是將信將疑,再見他父親這般神色,頓時心裡一驚,只管伸出手來揪住杜翰林的衣襟,“父親,您不會當真與——”
杜翰林只一推他:“住口!”
杜彥莘心裡一跳:“不會真的——”
“住口!我叫你住口!”杜翰林暴跳如雷,兩隻眼睛惡狠狠瞪起來,手一揚就要打下去。
杜彥莘這就住了口,愣愣的只管望著父親大人,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杜翰林一口氣嚥下去,這才定定神勉強笑道:“彥莘,彥莘啊…這是官場上的應酬,你還小,不懂的…”
杜彥莘低下頭來思索一陣。方有大著膽子抬頭道:“父親,你可是與那李欒——”
杜翰林再度色變,忙的轉過身去:“彥莘,你困了,為父這就不擾你休養。橫豎不過兩日了,你盡力就是。今年恩科不中,多的是機會。”說罷匆匆立了房裡。
杜彥莘目瞪口呆攔著父親絕塵而去,竟是腦中一片空白,半晌作聲不得。
可憐這杜彥莘,自小父親與他眼中是一等一的人物,無論學識為人都是自個兒心中所仰慕之人。父親教導他端正己身,教導他一心向學,教導他行為方正,教導他以君子自求。在他眼目中,父親便是如此一個律己嚴明之人。更何況,他與自個兒母親亦是相敬如賓,萬萬想不到自個兒的父親竟會去妓院,竟然會與那欒哥兒有染!
杜彥莘渾身止不住抖起來,低下頭死死捂了自個兒的嘴。好一陣子方緩過來,心裡卻又道,父親方才只說是官場應酬,且並未說就當真與那欒哥兒怎樣…但想想那日欒哥兒與父親相見時,兩人鬼祟的模樣…不,這杜彥莘又想,父親也許只是去過那麗菊院,不巧被欒哥兒看見了,也不知怎麼的欒哥兒就曉得他是自個兒父親,故而千方百計找了上門,多半是為著甚麼見不得人的目的威迫要挾。
對,定是如此!杜彥莘這般想著,不由將兩個手握成拳頭,狠狠打在被子上,心道,雖一直覺著那欒哥兒陰陽怪氣不似好人,但沒想到他如此陰險狡詐!此次恩科自個兒定要全力以赴,將那李欒狠狠踩在腳下!兩人不是打賭了麼?定叫他死無葬身之地!
杜彥莘這般想著,心裡竟是騰起熊熊火來,轉身拿了書想再細細溫習。諸位看官啊,說到此處,不知做何感想。是欒哥兒多狡,抑或是杜彥莘多迂,還是那杜翰林多變?真是難以評說。萬般事,皆有因緣。想這欒哥兒接近杜翰林再找何太師,便是為著今次恩科;再觀那杜彥莘,不也是一片痴心掛念著花間甲,方才對欒哥兒百般挑剔;就算是那杜翰林,不也是為著一個嚴父形象不惜發作起來?當真要說,這世界便是沒有一個是乾淨的了。故而聖人云:大道隱,而君子現。只可惜當今之下,大道既隱,而君子又在何處?就算是尋得了的,又是真君子乎?多不過是偽君子耳。
這一頭兒杜彥莘是一門心思要考過李欒,卻看了不一回子又聽見門外吵嚷起來,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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