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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不僅知道她搬了新家,還知道今天她是要往新住所搬東西去的。
出門的時候才午後,現在已然是傍晚了。
冬天晝短夜長,這會兒天空已是漆黑一片,小區裡亮著白色的路燈,燈光溫柔地染上灰色的泥牆,枯萎的爬山虎如散落的髮絲,仍攀在房牆上。就算是在夜色之下,也不難看出這一帶的建築是老房子了,每棟只有六層樓,風格陳舊,不比梁熙之前住的公寓寬敞。
梁熙租的屋子在六樓。她不徐不疾地走上樓,每層樓的聲控燈隨著她的腳步依次亮起,皆是稍暗的橘色,不刺眼,在階梯上投下女人的影子,歪歪斜斜不成形。
六樓的聲控燈有點毛病,沒那麼敏感,須得離近點狠剁腳才會亮,牆上還設有手動開關,所以就算梁熙上六樓上到一半了,前頭還是黑的。
就在她快到六樓時,她的腳步忽地頓住了。
黑暗之中目不能視,耳朵卻是能聽得清楚的——她能感覺到轉角的樓梯上有人,呼吸均勻平穩,在這棟安靜的老樓中更容易被察覺到,那人似是一動不動,不知是站是躺是蹲是坐,像是在靜靜地等待什麼一般。
提起戒備,梁熙並不打草驚蛇,而是放緩了步子,收起腳步聲,邁上了六樓樓道,然後伸手摸上牆上裝的手動開關。
伴著“啪”一聲脆響,樓道瞬間亮堂起來。
待看清門旁樓梯口坐著的人後,梁熙先是面露微愕,隨即放下警惕之心來。
只見巢聞坐在通往頂樓的階梯上,腳跟放在樓道泥地板,兩腿交疊,佔了三節臺階還有多。他穿得簡單,也不注意照顧自己,大冷天的還只穿了件牛仔褲配雙牛皮戶外鞋,鞋面呈舊,頭部都有些破了,上身穿了件黑色風衣,看起來十分單薄。
他兩手抱於胸前,頭倚著白牆,本來正在睡覺,不知是天冷還是自身習慣的緣故,睡眠很淺,這樓剛亮起燈,他便醒了過來。
額前碎髮稍長,有些遮眼,倒是隱去幾分他眉間的冷戾之氣。巢聞睜開眼,漸漸清醒過來,抬眼朝梁熙這邊望過來,可能是渴了,聲音沙啞,他面無表情道:“你回來了。”
梁熙看他凍得來臉色泛白,嘴唇被風吹得起皮,於是趕快把門給開啟,一邊道:“進來說話吧,屋子裡要暖和點,我再給你弄點水喝。”
“哦。”
巢聞回答時語氣淡淡的,因此梁熙還以為他並沒有多渴,誰知道把水燒熱兌了礦泉水遞出去後,巢聞二話沒說,端著不鏽鋼大水杯就咕嚕咕嚕喝起來,愣是一口氣把杯子裡那五六百毫升的水喝了個乾淨。
梁熙:“……”
巢聞只說了一個字作解釋:“渴。”
梁熙忍不住噗地一聲笑了出來,好奇問道:“渴的話怎麼不到小區門口的小賣部買瓶水?沒帶錢出門嗎?”
巢聞道:“睡覺的時候沒感覺,喝起水來才發覺渴得很。”
可以說是後知後覺了。
梁熙笑問:“你怎麼會在我家門口睡覺?吃過晚飯沒?”
巢聞還是那副撲克臉,只是語氣沒有兩人未識那會兒冷硬了,他道:“搬家公司的人把東西搬來了,打不通你電話,就打給我了。”
這房子離巢聞住的地方很近,有什麼緊要事情聯絡巢聞比較方便,所以梁熙給搬家公司留的備用聯絡方式就是他的號碼,反正手機卡等他事業有所起色後還會換的。
梁熙一時還真沒想到是這理由,愣了下:“你到這裡多久了?”
巢聞輕描淡寫:“三點左右來的。”
那就是等了她將近四個小時了。
梁熙不好意思道:“抱歉,是我有事給耽擱了……他們應該有把鑰匙給你,你怎麼不進屋等呢?”
巢聞的臉上仍沒有什麼表情:“未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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