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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沒問過伊妮婭這個孩子叫什麼名字。當時得知這事之後,我感受到莫大的痛苦,雙眼噴出熊熊怒火,噤口不言任何事。再者,她似乎完全不想就這段生活多說一個字,我也沒有問,之後的幾星期裡,雖然我倆一直在一起,但我的心裡總是覺得不該拿這些問題煩她,那會讓她感到內疚,我自己也會感到難受。但是,當伊妮婭把這段婚姻和有過一個孩子的事用隻言片語和我講起時,她並沒有表現出任何愧疚。說實話,這也是讓我感到憤怒和無助的部分緣由所在。不過,不知怎的,不可思議的是,這並沒有妨礙我們成為愛人……幾個月前我在螢幕上發現了那段我認為是來自伊妮婭的文字,上面是怎麼說來著的?&ldo;我們是愛人,詩人將歌頌我們。&rdo;就是這樣。雖然知道她有過一段短暫的婚姻,還生過一個孩子,但這並沒有阻止我們對對方產生真摯的感情,就像是一對從未有過愛情經歷的人一樣,我們墜入了愛河。
或許她沒有,我慢慢意識到。一直以來,我都覺得她的那段婚姻是出於一時的激情,差不多是衝動的產物,但現在,我開始以另一種方式審視它。誰是孩子的父親?在伊妮婭的便條裡,她說她過去和將來都愛著我,這正是我對她的感受‐‐就彷彿我一直愛著她,我這一生都在等待著這一份真愛。如果伊妮婭的那段婚姻不是因為愛,也不是一時激情,或是衝動,而是……一時之便?不,這詞用得不對。迫不得已?
在聖徒、驅逐者、崇敬伯勞的末日救贖教會和其他社會中,提到過一些預言,說伊妮婭的母親,布勞恩・拉米亞,將會誕下一個孩子,也就是傳道者伊妮婭。據詩人老頭的《詩篇》所言,在第二個約翰・濟慈賽伯人身死的那天,布勞恩・拉米亞正一路戰鬥著,逃向伯勞神廟尋求避難,當時,那些伯勞信徒吟唱過這樣的話‐‐&ldo;賜福於我們救世主的母親,賜福於我們贖罪的工具。&rdo;這位救世主,便是伊妮婭。
如果伊妮婭註定要有一個孩子,來延續這條預言的血脈……彌賽亞的血脈,那該怎麼辦?在伊妮婭這條世系中,我還沒聽到過另外一人的預言,但在這幾個月中,我書寫下了伊妮婭的一生,我從中發現了一件不容辯駁的事‐‐勞爾・安迪密恩是個頭腦遲鈍的人,經常是最後一個明白事理的。也許,早已有許許多多關於另一個傳道者的預言,就像是預言伊妮婭那樣。也許,這個孩子擁有完全不同的力量和見識,正是宇宙和人類一直都在等待的。
顯然,我不會是這個彌賽亞的父親。據伊妮婭自己說的,第二個約翰・濟慈賽伯人和布勞恩・拉米亞的結合,是技術核心的精華勢力和人類之間所達成的偉大和解。不管是人工智慧,還是人類,都傾盡全力,打造出了這個混血兒的能力,她可以直接看透締結的虛空……讓人類最終學會死者和生者的語言。這個能力的另外一個名字,叫作移情。伊妮婭便是移情之子,如果這個頭銜適合她的話。
這個孩子的父親可能會是誰呢?
答案就像是晴天霹靂一般擊中了我。一時之間,在薛丁格貓箱中,我被這條推理震驚得簌簌發抖,甚至因此確信靜能壁中定時滴答作響的粒子探測器已經探測到了放射出的粒子,氰化物已經被釋放出來。悟道和死亡在同一時刻發生,這是多麼諷刺的一件事啊。
但並沒有毒氣出現,出現的只有我對這件事越來越確信的態度,還有越來越強烈的想要行動的衝動。
在這場下了三百年的宇宙棋局中,除了伊妮婭等人,還有另一名棋手:那個來自異星的有知覺種族的幾近神秘的觀察者,伊妮婭曾多次簡短地提到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