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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三豐也回禮, 「羅老爺客氣,裡面請。」
羅商卻沒急著跨進門,只是側了下身子示意,後面捧著木箱的僕人馬上將木箱舉到週三豐面前。
羅商說:「周老爺開業大吉,羅某不請自來,匆忙了些,小小薄禮,周老莫嫌棄,可萬萬得收下了。」
週三豐攔住了身後小二想要接過箱子的舉動,朗聲說:「羅老爺太客氣,各位老爺為南漁縣的農耕建設做出不少貢獻,我很是欽佩。我原是想親自登門邀請,只是初來貴地,不認門,不識路,是我怠慢了。」
週三豐先一番話,給足了羅地主面子,但是卻以『我』自稱,畢竟他兒子是縣令,他若太過於自謙,未免失了身份。
週三豐又說:「羅老爺親自登門,該是先由我請客才是,你若要回禮,下次請我便是,這禮快快撤回去,我萬萬收不得。」
週三豐故意沉住氣,用胸腔的力量,使得聲音清晰又具有穿透力,說給圍觀的百姓聽。
「各位父老前來捧場,周某感激不盡。只是在商言商,周某開的是食肆,各位父老若是覺得味道合口,常來吃就是,周某隻收用飯錢,其他確實受之有愧,為免落人口舌,大家提的拎的都叫帶回去罷。」
「好!」人群有百姓帶頭吆喝,馬上引了旁人跟著湊熱鬧,又是鼓掌又是道好的。
他把話說得這麼明白,能帶禮物登門的都是些商賈,所以身後一兩個隨從很常見,聞言,也都遣了隨從帶著賀禮回家去,空手進了全魚宴。
在全魚宴斜對面的茶樓,周寂年和謝寧於二樓雅座內,謝寧抱著渝哥兒坐在椅子上,他夫君負手站在窗戶前看開業。
聽到外面熱熱鬧鬧,謝寧湊過去看,瞟見夫君嘴角帶笑很是高興的樣子,好奇地問:「笑什麼呢?」
「嗯?」周寂年側首看他,伸了手抱過渝哥兒在懷裡,才回答:「父親越來越有氣度了。」
謝寧聞言探頭去看,只見公爹滿面春風,一臉和氣,看著就是個有氣度的中年男子。
天天見還真沒注意,被周寂年這麼一點,瞧著公爹還真是大變模樣了,哪有三年前那個面黑臉皺的愁苦樣兒?
華服養人,人養華服。
雖說錢是俗物,但是人還是得賺錢,自己有了底氣,旁人也尊重,一點一點積攢出來的就是這脫俗的氣度了。
渝哥兒轉著腦袋看,認出了人群裡的爺爺,眨了眨眼睛,先看向抱著自己的父親。
周寂年沒注意到他的小動作,所以沒理他。
他又轉了小腦袋瓜去看爺爺,看了四五眼,嘟嘟著小嘴兒再昂頭看父親。
周寂年還是沒注意到他!他著急了,舉著小肉爪爪去摳父親的鼻子,這下他父親注意到他了。
「怎麼了?」
渝哥兒收回手,愣愣地瞪著大眼睛觀察父親。
周寂年挑眉,「嗯?」
大概是看到父親眼裡的愛意了,他吧嗒了一下嘴,收回看父親的視線,轉回去看爺爺,小爪子一指,嘴裡急的直喊:「嗯嗯!」
「渝哥兒是認出爺爺來了?」周寂年顛了一下兒子,歪著頭看渝哥兒的小表情。
渝哥兒嘟著被口水浸的亮晶晶的嘴唇,瞪著大眼睛無辜地看樓下的爺爺,小腦瓜裡可能在奇怪,為什麼爺爺不理他?
周寂年就靜靜地抱著他,讓他看個夠。
週三丰儀式一番,就進了酒樓裡,門口換了聘的胡掌櫃迎客。
看了好一會兒,都再沒見爺爺的身影了,渝哥兒就收回了視線,兩隻爪爪縮回來,垂著小腦袋瓜,抓著自己的腰封掰扯,乖乖巧巧的樣子。
他今天戴了一頂圓圓的碗帽,帽子邊邊繡了祥雲樣式,正中間還繡了一條胖乎乎的紅鯉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