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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門幫教派多不勝數,小小一個唐門沒有理由令他特別注意才是。”
“小小一個唐門?”我啞然失笑,“別以為我不知道這幾年來唐門實力增長有多快,蜀中幾個大派恐怕已難望其項背了。”
“我當然不知道。”唐夢頭也不回地繼續忙碌,“兩年不回去了,自然無從得知。”
“唐夢,”努力讓聲音聽上去若無其事,“你的眉毛畫花了。”
鏡子裡的美女姣白的雙頰上飛起兩片紅雲,眀豔不可方物。她從鏡子裡對著我一笑——“秋哥,忙著操這些不相干的心的話,不如去補個覺,你真快變成熊貓了。”
一覺醒來已是下午,鑲珠正恭恭敬敬地守在門口,唐夢命她送來了一份有關左迴風的宗卷。
我拿在手裡,先不急著看:“小姐送來時可說了些什麼?”
她答道:“小姐說,公子要問之人名氣雖響,行事卻極是穩妥,細枝末節難以查清,只能略具梗概而已,還請公子諒解。”
眼見權寧去幫我抓藥還沒有回來,我坐在桌前徐徐展卷。
左迴風,年二十五
武林盟主左益州之子,母早逝
同胞胞妹左舞柳,兄妹感情甚篤
一十五歲攜妹出道武林,自金陵沿江而上,經浙、皖、湘、鄂入蜀,復南下大理,盤桓數月,終自桂、贛、閩而歸金陵。每至一地必同闖地方幫派,雲拜山或除惡,拜山則兵不血刃,除惡則婦孺外無一活口,縱橫南武林,未有人能攖其鋒,至此天下皆驚。
人道迴風心思謹密,策劃周詳,不好逞血氣之勇;舞柳雖鋒芒不顯,然醫毒雙絕,處世剔透玲瓏。以二人品貌出眾,手段磊落,見者多拜服,亦由此得號:
迴風舞柳,瑤臺雙璧,縱橫武林,絕天滅地。
二人武功皆不可考
左迴風十七歲創天盟以佐其父,旨在協調武林幫派,下屬多為昔年手下敗將。自十九歲起鮮少人前動武。
天盟威望日隆,往往一令至而眾人拜領,無半字不服。
二十而接掌家業,交遊無數,初因手段圓滑而得長袖善舞之名,後氣數漸成,說一不二,惟我獨尊,執江南絲、茶、船業之牛耳。
二十二歲前花名在外,當風流倜儻四字實無愧也,然二十二性情突變,盡遣身遭紅粉。是年武林奇事,以此事居首。街坊流言四起,皆無以為憑,不足信也。
每一行大字下,都注著密密麻麻的蠅頭小字,加起來成千成萬,我沒看多久眼睛就痠痛起來。不過還是忍不住嘴邊露出微笑,這數行大字下的註解有多有少,論字數竟以最後一行下面為最多,唐夢畢竟是個女孩子啊。
把宗卷合起來收好,我靠在椅背上合起眼睛,腦海裡是一個個左迴風,前後不一,表裡不一,哪一個是真哪一個是假呢,抑或全是真的?全是假的?我不太能想象左迴風長袖善舞或是風流倜儻的樣子,我所見的左迴風是個冷如霜雪的人。
然而更不能想象的是十五歲的少年血洗江湖的情景,即使當時深信一切都是正義的,過後午夜夢迴難道不曾有一點動搖?我也殺過人,我知道自己常常無法注視垂死之人的眼睛,再邪再惡的人,死前的眼神裡都有一絲無辜,深深控訴著,令我長長久久無法釋懷。
左迴風無疑是個才華出眾的人,事事遊刃有餘,但是他畢竟只是個人,他所作所承擔的一切是太多太重了一點,以至於再沒有回顧的空間,只是一直一直繼續下去,越來越輝煌,也越來越寂寞……
砰的一聲,權寧推開門衝進來,手裡是大包小包的藥材:“秋哥快來,前面有個傢伙受傷了!”臉上覆著薄薄的一層汗水。我如夢方醒,含笑站起,跟著他走出門去。
無論如何,左迴風似乎把自己的小表弟教導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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