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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然後,便要兒子耿明將一對孫兒抱到村口蘇湖邊的老樟樹下。這樟樹據林業部門測算,有一千五百歲了,樹根都盤根錯節地長到地面上來了。奇怪的是樹根上有天然的藏文六字大明咒“嗡(ong)嘛(ma)呢(ni)叭(bei)咪(mei)吽(hong)”。這一對小男孩見到這樹,就甜甜地笑了,還對老太太說:“請奶奶給我們取個名字吧。”老太太給大孫子取名叫“耿罄”,小孫子取名叫“耿聰”。
難以解釋的是,這一對雙胞胎見了樟樹之後,便不再說話,只會笑。一歲以後才像其他小孩一樣牙牙學語。
兄弟倆三歲的時候生了一場大病。兩人身上長滿了疹子,化膿流黃水,且高燒不退。一家子到處尋醫問藥,都不見好。後來聽說雙峰縣中醫院有一位青雷法師,醫術高明,會子午流注針灸。耿明便和周美連夜帶了這一對公子去求醫。
在一個小觀音殿裡,他們找到了老和尚。他們到的時候,見師父在端坐讀經,旁邊空著兩把椅子。周美正要氣喘吁吁地向師父行見面禮,老和尚說:
“不用說了,我已經知道了。”
說完,便為耿罄、耿聰號脈。兄弟倆睜圓了黑溜溜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著老和尚。老和尚微笑,他們也微笑,小臉蛋紅彤彤的,特別好玩。號完了左手,老和尚略一凝神,接著號右手。師父接著要兄弟倆張嘴,看了看舌苔。然後,給了他們各自一塊酥糖。兄弟倆吃得可開心了。老和尚起身去偏房取出一個大葫蘆。他一開啟塞子,便滿屋馨香。他慢悠悠地倒出兩顆藥丸,一顆白的,一顆黑的。黑丸給耿罄吃了,白丸給耿聰吃了。接著,就在耿罄手上的勞宮穴紮了一針,在耿聰腿上的足三里穴紮了一針。
第二天早晨,兄弟倆便已大好。耿明夫婦等到吃過午飯,看兄弟倆沒什麼異樣,就向師父告別回家。臨別時,青雷法師摸著耿罄的額頭說:“這小子和我有師徒之緣。”夫妻倆聽了,內心直冒涼氣,心裡暗想:
“莫非老和尚要我家兒子做小和尚,這可不行。”
師父似乎看透了他們的心思,笑著說:
“不會的。趕緊回吧,要不回去就晚了。”
說起這位青雷法師,也是飽經滄桑。他俗姓陳,名亮,本是內蒙古人。父親是一個牧羊人,母親馮氏,勤勞賢惠。有兄弟三人,他最小。陳亮天資聰穎,深得父母寵愛。可惜家庭貧困,讀到高小,就輟學進藥鋪當學徒,並開始學醫。他生性恬靜,不好功名。十五歲的時候,家裡給他說了一門親事。十八歲的時候,父母先後亡故,兄嫂勸他完婚。而他曾與同學約定,父母百年之後到五臺山出家。所以趁著這個機會,他即與同學南下五臺山,從僧雲法師剃度,取法名“三昧”,開始了他的出家生涯。在五臺山過了三年,那位同學耐不住清苦寂寞,中途下山回家了。他則隻身輾轉到了陝西終南山。此後便遊學四方,遍訪名山大川。幾十年下來,參禪與針灸的功夫都日益精進。再後來,他由香港而到韶關南華寺,追隨虛雲老和尚一年多。從那以後,心愈沉靜,於是隱居南嶽叢林之中三年,餐風飲露,與大蟲小蟲為伴,過著閒雲野鶴的日子。去南嶽上香的一位永豐居士,偶然發現了他,請他下山主持“永豐居士林”。從那以後,曾國藩的故鄉便多了一位以金針救人的青雷法師。
剛剛出家時,青雷法師還是一個年輕小夥子。一個夏天的中午,他在竹椅上靜臥,忽然門外走來兩個漢子,口中唸唸有詞:
“朕躬有罪,無以萬方;
萬方有罪,罪在朕躬。”
這是《論語·堯曰》的句子,他是背得的。正要問明來者何意,兩個大漢卻不知去向。抬頭四顧,卻見一個似曾相識的妙齡女郎*著身子向他走來,慌得他趕緊閉緊了雙眼。他正在回憶在哪裡見過這人,那女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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