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3/5 頁)
一點藥膏往她頸上輕輕塗抹。
很難想像這樣一個大男人會有如此輕柔的動作,她感覺涼爽的藥膏塗在肌膚上讓灼痛感倏地減輕許多,但他的手指在她頸際的遊移,卻也讓她感到另一種更炙人的燒烙。
她幾乎沒發現自己的呼吸變得不順暢,她只知道自己全身僵硬得像座石雕,更糟糕的是他越來越往下移的手指,讓她驀地記起她頸上掛著的一樣東西。
她略微急切的道:“殿下,我已經……嗯,好多了,您不必再——”
“別說話。”他再次打斷她。
她忍不住抬眼看他,他帶著迷離的專注眼眸朝她審視,才一眼,她立刻又垂下目光;就像九年前一樣,她明白自己無可自抑的又跌進他眼底。
而這次,怕是再無另一個九年讓她沉殿他對地下的蠱咒了……
弋翅手指滑過她的頸背,像眷戀不去的蝴蝶繼續輕緩的撫觸著她,突然他感覺到某個細鏈似的凸起物。
像被閃電擊中般,冰宿的反應是瞬即的。她向後退了一步,衝動又不敬的逃開弋翅的身前。
弋翅嚴峻的盯視她,觀察著她的表情,掛在她頸上的是什麼?她想隱瞞的又是什麼?是有關毒害典恩的證據?或是其他?
這九年來,他未曾間斷過地得知她一主一動,自從她接下譯武的職務後就幫典恩做了不少事,她卓越的能力與聰慧的才智在在讓他感到毋需有後顧之憂。他是信任她的,但方才的抗拒讓他不得不懷疑,她究竟在隱瞞著什麼?或者,她是為誰在隱瞞著?
其實他心裡早就有數,知道誰會是這場謀殺的幕後主謀者,但他不敢相信的是,典恩竟會死在冰宿的保護之下!那麼,下毒的兇手與其主使者並非同一個人,而且兇手與冰宿必有一定程度上的關聯,否則不可能如此突發的就將典恩謀殺。
“過來。”他的語氣是不容抗辯的冷硬。
她眼裡流露出抗拒,一動也不動。為何這男人總有辦法讓她最引以為傲的冷靜在一瞬間灰飛煙滅?她方才的舉止要是讓她的歷代祖先看到,怕是十次杖刑都不夠用來抵償這樣的忤逆。
他一個跨步就抓住了她,她不再反抗的任他將自己困在懷裡動彈不得,她低垂下頭,雙手緊緊抓著領口。
“放開手。”
“殿下,請容許我保有個人的隱私。”她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要顯得過於無措。只是,她從來不曾與任何人有過這樣親近的身體接觸,他的胸懷讓她覺得自己像是陷溺進一潭深淵裡。
“你要用強的?”他伸手扣住她的。
驀地,某種情緒上的叛逆首次被挑起,她緩緩抬起眼望進他的,“這是……命令嗎?”
“是命令。”他回答。
她看著他的眼神霎時變得疏離且遙遠,像是找回了她的冷靜般,她默默地放開抓著衣領的手,解下頸項上的鏈子,平穩的遞到弋翅面前。“那麼,是該還給殿下的時候了。”
如果先前曾有些許懷疑過她的忠誠,那麼在他看清她手中的物體後,也會像春陽化雪般消失無蹤,因為銀鏈上的墜飾是當年他給她的那枚戒指。
當然,這戒指並不能完全解釋她所有的抗拒行為,但卻可以證明她始終如一的忠貞。
弋翅墨綠的眼像飛上了一抹雲朵,柔軟了其中的冷硬;而那嚴厲的面孔則像灑落了一片朝陽,溫暖了其中的深黯。如果不是失去兄長的哀傷仍在,他的表情必定會如同春天的早晨般充滿班斕耀眼的色彩,令人深深著迷、難以抗拒。
他凝視著那戒指好一晌,雙手環在冰宿腰間,然後故意戲譴她似的開口問道:“為什麼剛才不還?”
“貪婪。”她眼中不再有驚慌或閃躲,沉靜地回道:“是屬下貪得無厭的想將如此珍寶據為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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