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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ldo;什麼?&rdo;

&ldo;我想報藝術班。&rdo;佟真說。

既然高考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要很努力才能抵達自己想去的地方。

那還不如去做一件其他事，讓自己也能看上去很酷。

方宇航沒懂她的點在哪裡。

不過他一向都跟不上佟真的腦迴路，只問：&ldo;學什麼?&rdo;

&ldo;我想學畫畫。&rdo;佟真說。

不僅如此，佟真還給方宇航安排：&ldo;你去學音樂吧。&rdo;

這是佟真第二次提到這個話題。

方宇航搖頭：&ldo;沒興趣。&rdo;

&ldo;那你去學體育。&rdo;佟真說：&ldo;你不是喜歡打籃球嗎?&rdo;

方宇航依舊搖頭：&ldo;把興趣變成工作就不會喜歡了。&rdo;

佟真皺眉：&ldo;不然你和我一起學畫畫?&rdo;

方宇航的潔癖上線：&ldo;放過我。&rdo;

佟真問他：&ldo;你有藝術天賦，為什麼不學啊?&rdo;

方宇航也反問：&ldo;那我為什麼要學?&rdo;

佟真抿了抿唇，把那天晚上的話很認真篤定地重複了一遍：&ldo;我就是覺得，人要留下一個耀眼瞬間的。&rdo;

站在舞臺上的。

在成績單上的。

留在作品裡的。

……

她們或許一生都會默默無聞，但起碼她們為之努力過。

她們在努力為自己平平無奇的人生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方宇航忽地問：&ldo;那跟宋知禾有什麼關係?&rdo;

&ldo;有的人能靠臉就耀眼，有的人能靠成績，那我們呢?&rdo;佟真自問自答：&ldo;靠一些努力吧。&rdo;

方宇航把筷子撂下，端起餐盤往門口走，&ldo;好好考試。&rdo;

佟真在後邊喊：&ldo;你有沒有認真聽啊?&rdo;

方宇航沒回答，也沒回頭。

可他開始思考，要學什麼呢?

對什麼都有些興趣，但又都興趣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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